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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躺炕上的老太太都起来了。
这个劝,别吵吵,容易破坏团结,咱一个村里出来的,这些家眼下啥也不剩了,就剩团结和松子了。
那个劝另一头,少说两句,这不就是想起来上火吗?叨咕叨咕败败火,没别的意思。一道上,你俩不是还行吗?
“谁跟她行。”马老太用手使劲一抿头发,心口窝也不痛了,“也就我家胖丫吧,手宝气,一叨就能叨到最贵最好的。换你们,就是摆你们跟前儿也不会挑,我看谁再敢说一句的?”
宋福生的大伯娘葛二妞哭啊,哭着拍炕席,以前是喊丈夫喊儿子给作主,现在是一边擤鼻涕一边喊宋福生:“三侄子,你快看看你娘啊,你不管管她?我就说一句,真就一句,她这么不饶人,我也没说别的啊。”
宋福生早就听到吵吵了,他媳妇刚才还让他进去瞧瞧呢。
瞧啥,他是特意装没听见。就是想借着他娘的口,让大伙都听个真亮,别心里没数。
现在指名道姓了,这才大声道:“都别吵吵了,有句话叫,千金散去还复来。”
啥意思。
“就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宋茯苓:“……”
她想,她会慢慢习惯她爹这么乱用的。还别说,放在一起很有道理。
大家伙:啥意思。
算了,这个费劲,用大白话吧:
“就是说,咱啊,没那命,天意。咱要是没祸害那些贵蘑菇,挣了这份偏财,你人啊还别不信命,不该你的你得了,备不住挣得银子就会花在祸事上。治病,进大狱,这都不好说,很有可能得了不该得的偏财,还会倒搭些银钱,这叫老天给你收回去。”
嗳呦天老爷,宋里正瞬间心情舒畅不少,被进大狱吓的:“往前看,往前看,谁也不行再提这茬。”
对头,甭管蘑菇多贵,他们有眼无珠吃了多少,生活总要继续,米汤多少得喝些垫垫肚吧。
可?
宋茯苓将自己的米汤给了马老太,甜腻腻叫道:“奶,给你。”
马老太以为剩稀的也就接了过来,结果一愣,碗底剩的全是干的,“你怎不吃?”
宋茯苓说,她不饿,就是想都给奶吃,说完不小心打个饱嗝。
唉,看给她小孙女吓的,马老太心想:给孙女吓得饿也不敢说饿,吓得直打嗝,就怕她骂人。不骂了,怎舍得,主要是谁能想到啊。
“吃不饱,下晌你又睡不好踢我。”
“不会的,奶,真的,你吃,你要是不吃,我心里难受。”
与此同时,钱佩英抱着米寿去一边,将自己的那份也给了米寿,挑干粥喂孩子。
米寿贼兮兮道:“我不是吃苹果了吗?姑母多吃些才好。”
宋福生是喝了些热乎稀汤,将自个那份干粥倒进了宋里正的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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