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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冥界的祭司,互相看厌……
裴枢对剧情内容很是熟稔,熟稔到他可以背出每一分钟的台本。
“家主啊。”
隐形耳麦里传来柏桑操心的声音。
”您说,白骨精看完这电影,真的就能想起来吗?”
“您考虑仔细了,这可是明天对峙以前最后一次机会了啊!”
“这电影搞了一整年,我没少被折腾!”
毕竟,裴家祖上是造军火的,不是拍电影的。
还要按照家主和白骨精相遇的故事一模一样写剧本,再照搬到架空的设定里修改,再建模实拍……
光想想就能累死人。
画面一帧一帧在裴枢眼前闪过。
她会想起来吗?
想起他们猝不及防的初遇,误会颇深的重逢,不可言说的医患关系……
还有,虚无缥缈的感情。
电影是一帮文化人拍的,他不懂景别意象,不懂起承转合。
他看懂的,是那座他们发生所有故事的滨海庄园,随风起舞的槟榔树,吱吱作响的沙滩小木屋。
重要剧情正要在这样的背景里徐徐展开,他忽然感到肩头一沉——
她睡在了他的肩膀上。
乌黑的发旋,纤细的一截颈。
瞌睡合眸的美人,安宁却又不安稳。
她是第一次靠在他肩头睡,找不准好的角度,发丝都被弄皱,如瀑如月洒在他怀中。
沉沉的,轻轻的。
电影的音效再响,他也只听到了她的呼吸。
“不是吧!她睡着了?”
柏桑从耳麦里揣测出情况,他急得都要扇自己巴掌。
“家主!你快叫醒她啊!”
否则,十几亿的电影岂不是都白做了!最后一次机会都要浪费了!
裴枢默默抬手,抚摸她精巧瘦削的下巴。
他也看到了她眼尾淡淡的累意。
她下午被叫去手术,很复杂的一台手术。
他的手掌悬在半空好久,末了,将她的脑袋扶到一个最舒适的角度。
“……让她睡吧。”
沙哑,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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