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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到自己会萌生娶她为妻,一生一世照顾她的念头。
少年怀着满腔的赤诚,看向心爱的姑娘,剧烈的心跳占据他全副心神。
故事很长,他需要很多很多的时间慢慢给她讲。
但不是现在,他即将南下。
他不能不负责任地潦草地告诉她这个故事,留她独自彷徨、猜想、犹豫、不安。
他太了解阿蘅。
她不会因为他是内侍而低看、轻视他,可未必不会因为他是安国公府长房长孙而畏惧退怯。
他开始对回来的日子充满憧憬,恨不得时光飞快,马上来到那一天。
“我很快就回来。”安胥之向她挤出抹笑。
“我给你把簪子戴上吧。”他拿起发簪插入她的发髻,小巧精致的簪子在她的秀发里闪着莹润的光。他端详片刻,由衷感叹:“阿蘅真好看。”
昭蘅垂眸不语。
“奶奶那里我让另一个人照看着的,有什么事他会来找你。”安胥之又道:“你……不用担心。”
“嗯。”昭蘅闷闷地回答。她马上就能离宫和奶奶团聚,以后可以亲自照顾她。
“好了,不要难过,我很快就回来。”安胥之揉了揉她的发:“回去吧,我也该走了。”
他还要去给陛下娘娘辞行,纵使不舍,也得走了。
只是一转头又见她还站在桂花树下望着自己,便道:“进去吧,我看着你。”
昭蘅却静静地对上他的眼睛,挪不动步子。
安胥之觉得她今天情绪过于低迷,心里也有些难受,转念想到她的不舍是因为自己即将远去,难受中夹杂几分甜蜜。
“阿蘅,回去吧,起风了。”
于是她转过身,走进了半掩的院门。
安胥之长身立在院外,注视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唇角笑意粲然。
承明殿内,李文简立在窗外,远远看见少年脚步轻快走来,他问牧归:“阿临又进宫了?”
“叶太傅一行后天就要启程,想必是进宫给殿下辞行的。”牧归道。
李文简“哦”了声,撩起袍子坐下等候阿临进来。
安胥之并非第一次出远门,可是李文简始终放心不下。他对安胥之总有如长辈的责任感,将那些年舅父对他的教诲和挂念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过了片刻,却迟迟不见人。再起身望去,人影已经不见了。
他皱了下眉:“人呢?”
牧归无语:“出去了。”
李文简愣了下。
牧归看了眼李文简的脸色,又说:“殿下在安国公府的时候,四郎也来过几次。”
李文简在国公府,阿临自然不是来找他的。
意思是,这次不来找他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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