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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婕妤这才起身,一面领着主仆二人往前走,一面问道:“姑娘也喜欢猫?”
姜宛卿“嗯”了一声,“我以前养过一只狸猫,和里头那只有点像。”
越婕妤微笑道:“狸花可不太好养,她们是猎人,不愿意当宠物的。”
姜宛卿回忆了一下,上一世那只狸花猫确实是高高在上,她想摸一下,很少有不挨爪的时候。
越婕妤的衣饰不像嫔妃,住处也不像,布置得十分素净,用的茶具只是普通白瓷,妆奁匣子一打开,里面只有简单的发簪并一只桃木梳子。
姜宛卿的头发丰厚,今日梳的发髻又特别繁复,这里没有桂花油,一时便很难梳成,姜宛卿让她换一个简单些的发式。
结香惋惜道:“那这些大簪就用不上了。”
姜宛卿:“用不上便用不上吧,本来就沉甸甸的,压得我脖子疼。”
越婕妤接过了梳子:“让我来吧。”
越婕妤的手法比结香好得多,头发在她手里就像那群猫儿一般听话,九曲宛转成髻,一大套发簪一样一样插戴上去,和原来的发式一模一样。
结香大感佩服。
姜宛卿倒是不意外。
越婕妤原是给陛下梳头的宫女。
能在御前侍候,手艺自然十分了得。
“谢姑姑。”姜宛卿依着宫中规矩让结香打赏,既然不认识,自然得装到底。
“姜姑娘,莫要怪太子。”越婕妤当然没有接赏钱,只是望着她柔声道,“他也是身不由己。”
“……”姜宛卿道,“姑姑认错人了吧?我并非长姐姜元龄。”
“知道。”越婕妤的眼神不仅温和,甚至还透着一丝慈悲之意,“你是姜家五姑娘。”
直到离开,姜宛卿也没弄明白越婕妤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指他身不由己上了她的床?
但在世人眼里,这是姜家五姑娘费尽心机阴谋得逞,越婕妤劝太子别怪她还差不多,怎么会劝她别怪太子?
莫非是越婕妤与世隔绝得久了,听错了消息?
她一路想得有点入神,冷不丁被结香拉住了,结香紧张兮兮地压低声音:“姑娘快瞧,那是不是太子殿下?”
前面不远处的树丛中,露出一角竹青色的袍角,上面无绣无纹,正是方才太子穿的那一件。
“太子在这里做什么?”结香满怀希翼,“是不是担心姑娘,所以在这里等着?”
姜宛卿:“……”
人可以想多但最好不要想这么多。
“走吧。”
不管风昭然在这儿做什么,反正绝对跟她没有关系。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昭然哥哥,什么都别说了,我们的缘分已尽。龄儿祝愿你和五妹妹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这声音微带颤抖,显出十分的柔弱,铁石人听了也要心生怜惜。
“龄儿你当真要这样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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