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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沉点点头:“我没让他见,他就动手了。你放心,我已经让佟泽带着元满他们挪到隔壁病房了,很安全,不会有事。等你休息好可以见他们。”
听完汇报,卿月的心暂时安定了下来,看着晏沉委屈的样子,她用手指蹭了蹭他的伤处:“疼吗?”
一句关心把晏沉哄得尾巴都要晃起来了,他摇头,捧着卿月的手在她手心亲了亲:“不疼,你今天才疼,我不疼,宝宝……”
晏沉不知为何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卿月疑惑地看着他。
“月月……月月……”他呜咽着喊着卿月,将脸靠在她的手上。“对不起,对不起。”
他今天已经道歉了太多次,卿月虽然倦怠,却还是打起精神安慰他:“好了,没怪你,别哭了。”
晏沉哽咽着摇头,喃喃道:“我要是早点赶到就好了,我要是……能早点……早点知道封疆他……我怎么可能让他做这种事……”
因为哭泣,他的话有些语无伦次,可卿月已经明白了他为什么哭。
她的指腹在晏沉脸颊上摩挲,低声重复:“不怪你,阿沉,这不怪你。”
晏沉哭着将脸贴在卿月的颊边,任凭眼泪将彼此的皮肤濡湿,卿月的手在他颌下轻抚:“阿沉,你看,雨停了。”
暴雨后,阴霾尽散,黎明的曙光如同利剑,破开了冗长无尽的黑夜。
萧咲在连绵不断的梦魇中惊醒,望着雪白的天花板,他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感觉到怀中轻动,他才小心翼翼掀开被角。
怀中的女孩睡得不够安稳,眉头紧蹙,靠在他胸口,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服。
元满。
他们已经有两百五十四天未见面,两百五十四个日夜,这个时间长到他没办法立刻辨别此刻怀中的元满是真实还是梦境。
喜悦过后是真切的恐惧,他害怕这是一场虚幻的美梦,害怕他再一睁眼,元满就从怀里消失。
“笑笑……”
元满的梦呓无比清晰地落在了萧咲的耳中,他喉头颤抖,眼泪顺着眼尾滑落在枕头上。
“醒了?”
萧咲循声望去,一个男人站在门边,嘴里嚼着口香糖,正打算上前来。
看他警觉地想要起身,佟泽连忙摆手:“诶,您可躺好吧,虽然没伤到实处,可毕竟流了那么多血。”
“元小姐昨晚吃了药,所以睡得会比较沉,大约过一两个小时才会醒。”佟泽在床边坐下,他扯了扯嘴角,从口袋里又拿了一片口香糖拆开包装塞进嘴里。“睡得还好吧?有什么不适应的吗?”
萧咲盯着佟泽,没有说话。
佟泽对他略带敌意的眼神也并不介意,开口继续问:“昨天来浮梁找我们太太的,是你朋友吧?”
萧咲的脸色这才有了些许松动,他哑着嗓子问:“他人呢?”
数月前,元满在白彧手中写下了卿月的名字。光凭一个名字找人,难度实在太大,卿月被家里保护得很好,以他所能接触的圈子根本找不到卿月一点消息,白彧花了整整叁个月的时间才摸索到一点卿月的近况。她怀孕了,一直在家中静养,极少出门,而后白彧苦等了一个多月才等到这次机会。
所幸,一击即中。
“人没事,不过挨了顿揍。”佟泽没有隐瞒,实话实说。“人就在楼下住院,一会你想见他的话我让人带他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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