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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再说什么伤害四堂姐,所以只能这样点醒四堂姐。
大伯公那边有部分大人知道四堂姐的事的,一旦追究起来,或许就会提到这件事。
这对四堂姐来说,无疑是将已经化脓的伤疤再次揭开,加入点剧毒的东西进去。
四堂姐浑身一震,身体僵直了,半晌干涩着嗓子,用阴沉的语气说道,“我不会再打他们了,你别说出去。”
“嗯,我不会说。”何亭亭点点头。
四堂姐飞快地走了,何亭亭看向打人那两个小男孩,“你们也不许说出去。”
两个小男孩点点头,飞快地跑了。
何亭亭安抚了十二和十三,让他们去找同龄的小朋友玩,自己便低落着心情找了个地方坐着。
当慢慢成长,知道了当年那件事对四堂姐到底意味着什么,她其实是有些难过的。
她难过的是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受到了侮|辱,无法再正常地长大,就像长到一半被弄伤了的花,即使春天来了,满院子的花都开了,它却再也无法盛放。
在那时候之前的事她不知道管不了,事后她无意中告诉家中大人,大人是出手管了的,何四伯匆匆结婚就是证据。可以说,她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过了四堂姐,是问心无愧的。
可即使问心无愧,还是免不了难过。
何亭亭正想着,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她抬起头,看到是张丹丹,有些吃惊。
“我能不能跟你说会话啊?”张丹丹低低地问道,全无过去的盛气凌人。
何亭亭回忆了一下,觉得张丹丹对她,很久之前就不再盛气凌人了,当下站起身,“去哪里说?”
张丹丹转身,将何亭亭带到偏僻处,便低着头沉默着。
何亭亭忍不住问,“你要和我说什么?”
“我、我对二表姐她们,真的很过分吗?”半晌,张丹丹开口。
何亭亭愣了一下,沉吟着是直说还是有教养地避重就轻,将话说得委婉一些。
“你直说就是。”张丹丹似乎知道何亭亭的为难,开口要求。
何亭亭见她一直低着头,猜她应该是想听到最直白的话的,当下就说,“确实有些过了,让人听了心里会不舒服。不过……我想你是说惯了,一时改不了吧。”
说到后面,觉得有讽刺人的意思,何亭亭觉得有点尴尬。
张丹丹飞快地抬头看了何亭亭一眼,“我知道了。”顿了顿,像是很艰难似的挤出话来,“我是不是长得不像个女孩子?”
何亭亭见她说着话,脸蛋下忽然有个白点闪了一下,猜测那或许是泪珠,一时有些默然。
张丹丹长得不像何碧云,没有何家人的秀气,反而像她爸爸,五大三粗的,的确不像女孩子。
可是这样的话是绝对不能直说的,没有女孩子不在意自己容颜的,即使有心理准备了,再听到人说自己难看,心里还是会很难过。
何亭亭不喜欢张丹丹,从小就不喜欢,可是都长大了,再直白地说张丹丹长得丑,她委实说不出口。
可是有时候沉默比语言更能说明问题,在何亭亭的沉默中,张丹丹抿着唇,抬起发红的眼睛看了何亭亭一眼,说了句“我知道了”后,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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