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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姑娘胆小得还没伏安一半的胆量,别说是进她的屋子了,估摸着连她的屋子都是绕着走的。
虞滢捋起了袖子,瘸着脚走到了水缸前,舀了半瓢水洗手。
水缸里的水只有小半缸,从未满过。
昨日她就发现了,这水都是伏安小半盆的从河边端回来的。
昨日伏安大概往返约莫有十回。
天气炎热得紧,他那张面黄肌瘦的脸都是汗水,通红通红的,一身衣裳都能拧出水来,若是再往返一回,虞滢都怕他会中暑晕倒。
因是那还未满十岁的孩子打回来的,所以现在虞滢用起水来,总有些罪恶感,打算一会给男主看了腿后,再去打一些水回来。
洗了手后,虞滢看向罗氏:“我现在进屋去瞧一瞧二郎。”
罗氏点了点头,然后对两个孙子说:“你们在屋外等着。”
伏安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
罗氏叮嘱后,便慢腾腾地摸索着进屋。
虞滢紧随其后进去。
屋中因没有把窗口的草帘撩起,所以略显昏暗。
虞滢看向竹床上那神色清冷的男主。
她们进来了,哪怕前方只是一方茅草墙,他也依旧不为所动地望着前方。
他那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似一潭无波无澜的死水一般,谁都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在这昏暗的环境之中,虞滢感觉到了一股压抑且死气沉沉的氛围。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哪怕她现在身处恶劣的环境之下,她也想要好好活着,乐观的活着。
虞滢收回目光与那沉重的心思,转而去把草帘卷起,再用竹钩勾住了。
卷起了草帘,顿时有熹微晨光从窗口洒了进来,一半落在地上,一半洒在了竹床的床尾。
整个茅草屋顿时亮堂了许多,也挥散了沉沉死气。
虞滢转回身,拉了条竹凳走到了床边,然后坐了下来。
她拉了一角薄衾在床沿,然后看向男主,清声道:“把手给我,我先给你把脉,然后再看腿伤。”
伏危眼帘微微一动,转头看向他那有名无实的妻子,她肤色虽白,但脸上却是一块一块的黑斑。
伏危清楚得很,那人逼迫他娶这貌丑的妻子,不过就是为了报复他,侮辱他。
恶毒,懒惰,貌丑,是伏危对这妻子半个月以来的印象。
无利不起早,她给自己治腿,目的是什么?
她在打什么主意,伏危却是没有任半点兴趣。
甚至觉得,她若想谋害他,也毫无所谓。
沉默了片刻后,伏危把手放到了那角被衾上,手心向上。
见他配合,虞滢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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