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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樱没理会她,提起裙裾,踏过门槛。
张瑞命人关上大门。
沈樱顿下脚步,侧目问:“父亲呢?”
张瑞这才用正眼看人,皮笑肉不笑:“因着姑娘的事儿,主君与主母都气病了,在屋内养病,今儿特意嘱咐我直接带姑娘回院子,不必前去请安了。”
沈樱静静看他片刻:“是吗?”
张瑞揣着手:“不敢欺瞒姑娘。”
沈樱低头讥讽笑了声,径直沿着熟悉的路径,走回自己未嫁时的院子绿芙院。
张瑞站在背后,望着她的背影,搓了搓手,不屑地吐了口唾沫。
转过头,往正房回话去了。
踏枝紧随着沈樱的脚步,不由抱怨:“主君怎么能不见姑娘。”
沈樱哑然失笑:“他不肯见我,这有什么稀奇的?”
未嫁之时沈既宣便不待见她这个原配长女,何况如今被休弃归家,让沈家的指望全都落了空。
沈既宣怕是已经彻底厌弃了这个无用的女儿。
踏枝担忧地看着她:“可若主君迟迟不肯见您,那姑娘在府中的处境可就……”
沈樱一步一步踏着地上的积雪,在地上留下几个极重极深的脚印:“且等着吧。”
等着。
沈既宣总会见她。
明天,或是后天。
等待的时间,比沈樱想的要短一些。
当晚,沈既宣便遣人来绿芙院传话,言道沈家诸位长辈都在前厅等着,让她速去拜见。
速去。
沈樱咀嚼着这二字,眼底的冷意越发深浓。
如今,当真是不管什么东西,都能如此对待她了。
不紧不慢到前厅时,厅堂里已密密麻麻坐了几十个人,粗粗扫过,父母叔伯、堂亲姊妹皆正襟危坐,只等着她了。
“气病了”
的父母二人,面色红润,精神矍铄,当真是一个“好病”
。
沈樱捏着裙摆,踏过门槛。
弯起唇角,眼底殊无笑意,款步踏入房内,不紧不慢冲上首的沈既宣行礼:“父亲安好。”
沈既宣脸色冷淡:“坐吧。”
沈樱从善如流坐下,托腮看向上首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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