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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毁灭吧赶紧的（第1页）

贝斯汀城下城区深处，某条污水与廉价香料味共舞的陋巷拐角。

一个连招牌都懒得好好挂、用破木板潦草写着“新奇艺术·限量绝品”的临时铺子前，攒动着超出巷子容量极限的人头。

空气里廉价熏香水和劣质烤肉焦糊味几乎凝成实质，混杂着年轻女孩们如同追星现场般兴奋的尖细议论和急促呼吸声：

“挤什么挤！那副《月下阴影》是我的！”

“放屁！露娜太太签名的拓印版我预定了！”

“菲利帕家的蠢货！别踩我裙子！！”

铺面最前方简陋的条案后，猫娘露娜耳朵紧张地贴着头皮，爪爪死死按着案几上仅有的三份裱糊粗糙（草纸糊木板）、墨色和矿石颜料甚至还没完全干透的“艺术画”。

画中人物赫然身披旧斗篷、半张脸笼罩在神秘黑纱下、眼尾飞挑、腰线若隐若现——灵魂是维克多，但艺术加工过的氛围让那孤傲危险又透着一丝脆弱的劲头翻了十倍不止！

几个绣着家族纹章的丝绸钱袋如同凶器，争先恐后地砸在露娜面前的案几上！力道之大差点把那三张木板画震掉！金币从鼓胀的钱袋口溢出来，在脏兮兮的案几上滚落，金光与对面房檐上一只沉默围观的渡鸦（维克多本体）眼底的红光交相辉映。

露娜炸着毛，试图维持秩序：“喵！排队！限量三份！价高……”

“咚！”更大一袋金币直接压塌了条案一角！

房檐上，小乌鸦维克多爪子紧紧攥着冰冷的瓦片：

失策！大大滴失策！（╯‵□′）╯︵┻━┻

【他就知道崽子们这些天在鬼鬼祟祟地“干大事”！但万万没想到这个“大事”居然是公开贩卖老大的肖像画？！用的还是那个该死的破斗篷黑面罩造型？！】

【道德呢？！底线呢？！本王的版权呢？！魔王的脸面呢？！】

他想冲下去用乌鸦爪子挠花那几张画。

但是——

他看到又一袋沉甸甸得能让普通家庭过一年的金币被某个眼睛发光的胖商人拍在露娜爪子边；他看到那个据说精于算计的布匹行老板娘激动得满脸通红，为抢夺一幅画差点和死对头揪头发；他看到更远处还有源源不断得到消息赶来的人头……

维克多僵硬地转过脖子，生无可恋地望向黑荆棘堡的方向，仿佛能穿透层层墙壁看到城堡内——那里，莉莉丝正挥舞着一叠刚印好的画稿，指挥索拉娜和德利安加班加点开动山寨印刷机（磨石板+矿石颜料+草纸），奥利安和艾尔负责包装，金灿灿的小鱼干、糖果和精装杂志仿佛插着翅膀在飞……

他默默收回了准备俯冲的爪子。

……脸面？那玩意儿在黑荆棘堡欠费单面前不值一提。

版权？被卖了能换小鱼干喂饱猫娘，也算资源优化配置。

道德？魔王要这玩意儿干啥？能吃吗？能抵城堡维修费吗？

结论：只要本王的脸没被画成表情包印在夜光土豆包装袋上（底线！）

小乌鸦深沉地、疲惫地、无比现实地……叹了口气。

谁会和钱过不去呢？能换小鱼干小面包的买卖，忍了！（￣ω￣；）

他甚至还扑棱了一下翅膀，悄无声息潜入城堡“山寨工厂”，顺走了一张半成品（露娜刚画好的、线条更精炼传神的新版本），然后调转方向，飞向了康纳西的庄园办公室。

领主府书房。红木桌后，康纳西正襟危坐，批阅着一份《关于下城区污水管道修缮及领主形象宣传结合的可行性报告》。眼角余光却不受控制地瞟向桌角——那里，几本封面用朴素羊皮纸伪装成《贝斯汀年鉴》的书册下，隐约露出烫金标题《月夜呢喃：魔王与领主之荆棘密约》。

扑棱棱！窗户隐约传来翅膀煽动的声音。

康纳西像偷玩手机但是听见家长脚步声的学生，嗖地将“年鉴”扫进抽屉，清了清嗓子：“进。”

维克多推窗而入，将一叠线稿随意甩在红木桌上，猩红眼眸盯着康纳西，刻意压低的声线透着点兴师问罪：“你对这些……还有那个‘领主与魔王不得不说的故事’续刊，有何高见？”

康纳西目光扫过线稿上各种姿态的维克多（包括一张废案：魔王泡澡被土豆袭击暴怒图），喉结滚动，表面波澜不惊，声音四平八稳：“文化产业带动经济，丰富民众精神生活。贝斯汀乐见其成。至于故事内容，”他端起茶杯，氤氲热气模糊了镜片，“艺术加工，博君一笑。赚钱嘛，不丢人。”

【维克多内心警铃大作：装！接着装！】他猛地俯身逼近桌面，阴影笼罩康纳西：“哦？那领主大人您——”话音未落，他眼尖地捕捉到对方因为紧张而微微绷紧的肩膀，以及那只死死按在抽屉把手上的手！

“背后藏的什么？”维克多闪电般出手！目标直指抽屉！

“不行！”康纳西大惊失色，也顾不上仪态了，整个人几乎扑到桌上想要护住抽屉！两人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瞬间扭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