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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儿结巴道:“是、是……大公子祖上是、呃,习武的,大公子本人也喜欢习武,所以有练过。”
“那还挺厉害。”谢喻兰边走边道,“敢问姑娘,万壑宫是做什么生意的?镖局?武馆?这么大的地方,还养了如此多的弟子,恐怕不容易吧?”
小月儿:“……”
小月儿将人带到双兰殿前,做了个请的手势:“先生若想知道,不妨亲自问问大公子。奴家……不方便详谈。”
“也是。”谢喻兰一拱手,“是在下冒犯了。”
“不敢!”小月儿忙回礼道,“是奴家失礼了。”
哪知进了门,双兰殿内却门窗紧闭,拉着厚厚帘子,屋内带着潮湿气味,珠帘后能听到水声哗哗,大公子竟是在沐浴。
谢喻兰颇有些尴尬,在门口站着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那个……”等了许久也未见有人出来,他只好扬声道,“大公子?谢某不请自来,冒犯了。您若有事……不如我出去等吧?”
珠帘后的水声微顿,片刻后男人才低沉道:“无妨,请进来吧。”
这合适吗?
谢喻兰踌躇片刻,又念及自己是个大夫,便挺胸抬头进了门。
内室只燃着几只烛火,将浴桶里的人影拉长在墙上,看着十分高大威武。
屏风被移开,谢喻兰毫无防备撞见了沐浴的大公子——只见对方背靠浴桶,一手搭在浴桶边,水滴沿着他的手指往下滴落,啪嗒啪嗒,令人不由屏息以待。
“过来。”还是那黯哑又低沉的声音。谢喻兰迟疑一下,低垂眉眼走了过去。
他余光又瞄到那只垂在浴桶边的手:肤色偏深,手背青筋明显,指甲修剪得整齐好看。
男人指间轻轻摩挲,不知为何看得谢喻兰有些心跳加快、口干舌燥。就见那手指又点了点桶边:“抬头。”
谢喻兰一顿:“大公子……”
“我让你抬头。”
谢喻兰只得抬头,入目便是乌黑如缎的黑发披散在男人背上。这位大公子显然比谢喻兰想象得还要壮硕许多,宽肩厚背,肩头还有陈年旧疤,肌肉线条清晰可见,不知为何……似乎肩胛位置还有指印红痕。
此时对方背靠桶边头也不回,道:“擦背。”
谢喻兰:“……”我明明是大夫。
但……既来之则安之。于是谢喻兰二话不说撸袖子就来给病人擦背。
反正都是男人,怕啥?
他将自己的黑发先挽了起来,松垮垮地束着,只余几缕发丝飘落脸侧。随后他拿起旁边的帕子利落给男人擦洗起来。
这种事为何不找丫鬟做?因为有孕在身藏了戒心?可我也刚来呀?还是大公子的夫人不允许他用丫鬟?据说这位公子夫人占有欲很强,轻易不让夫君见外人,指不定这些事以前都是夫人亲自来做。
谢喻兰边洗边胡思乱想,全然没发现自己清洗的动作十分自然,仿佛早已做过无数遍。
先打湿那如墨黑发,小心地擦洗;再用毛巾包住手,用皂角搓出泡沫,慢慢地为男人擦洗肩头后背;再拉起手臂搓洗,然后绕到前面……
两人对视,屋里一时安静无声。
秦岚之呼吸粗重,靠在浴桶边,待肩头陈旧伤疤被谢喻兰习惯性地轻轻擦洗几遍后,才借着烛光以视线仔细描摹这位年轻俊美的“大夫”。
秦岚之看着对方清隽又不失英气的眉眼,仿佛被清泉漂洗过的双眸,对方在水雾后显出温和的笑意……俱是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熟悉,因为这是自己多年枕边人。
陌生,却是对方的眼中再无曾经的依恋和爱慕。
秦岚之不悦地抿唇,抬手时水声微动,他微微仰头好让男人方便擦洗。
“大公子。”谢喻兰率先移开视线,开口道,“在下失礼了。”
秦岚之喉咙上下动了动,不由自主攥紧了拳头,任由男人给自己擦洗胸前。随后毛巾往下,擦过腹部……
谢喻兰耳廓通红,手指不小心触到某物,慌乱地站起来道:“大、大公子恕罪,在下并非有意。之、之后的可以请大公子自己清洗吗?”
秦岚之黑眸沉沉地看着他,身躯微微一动,水声哗啦作响,在安静的屋内显得有些刺耳。他往前趴到浴桶边,距离很近地盯着谢喻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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