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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听迟章平漫不经心地说道,“一个丫鬟而已,何至于。二婶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闹得一个家里人尽皆知,反而叫人看笑话。”
迟静姝心里嗤笑一声。
面上却是一副吃惊的样子,朝那大厅中间看了看,又问:“既是家事,怎地却把我等小辈都唤来了?”
迟章平明显地撇了撇嘴,“二婶闹得动静太大,惊动了祖父。祖父一气之下,说要叫家里的孩子们都看看,女子该守的德行和男人该有的样子。”
“……”
迟静姝看了眼大厅上方,一脸威严肃冷的迟明德,心里冷笑一声。
里头跪在地上的刘蓉再次哭了起来。
“父亲,您骂我也好,罚我也好!可我就是心里头难过啊!杰儿这才去了多久?他居然不止在外头喝酒快活,甚至连我房里头的丫鬟都动了!您说说,这让去了的杰儿,该如何瞑目啊!”
迟明德皱了皱眉。
迟端站在一旁,早已是恼羞成怒。
吼道,“你少胡说八道!我喝酒也是因为云杰的事,心里不痛快。可那丫鬟,分明是故意勾引我!你自己管教不好下人,反而来怪我?”
“你这个挨千刀的混蛋!”
刘蓉也气疯了,当着迟明德面就骂了起来,“我管教不好下人?若是你真无心动她,她勾引你,能直接就勾到床上去?”
想起方才她在门口站着的时候,听到迟端那句下流至极的快活话,刘蓉就觉得自己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住口!”
迟明德忽然怒斥了一声,“你看看你们夫妻俩,当着孩子的面,如此口出污秽!成何体统!”
刘蓉一转脸,就看到了站着一旁的迟妙棉。
登时就落下泪来,哭道,“棉棉,我可怜的女儿。你大哥死不瞑目,你爹竟然在这个时候……”
“还不堵住她的嘴!”
迟明德沉着脸,不悦地瞪向刘蓉,“在孩子面前,什么话都说?你作为迟家妇,如今却连街头疯婆都不如!”
刘蓉被捂着嘴,不断地挣扎。
迟明德又看向迟端,“还有你!像什么样子!这个时候,居然还思及淫乐?我看你这么多年的书,怕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迟端顿时满脸通红,方才在刘蓉面前的强势嚣张完全退散,只有低头唯唯诺诺的样子。
迟明德看他这样,心里更加不喜。
又道,“你自己的房中事,却闹出这样的风波。到底还是你没能力,太过软弱!叫个妇人踩到头上大吵大闹,传出去,不叫人笑话我迟家?!”
迟端的头低得更加厉害了,小心地答应,“是,父亲教训得是。”
迟明德皱眉,又看了他一眼,然后朝厅内所有的人扫视一圈。
本来还在议论看热闹各相心思的人,纷纷安静下来。
便听迟明德说道,“我迟家教育孩子,从不以书本为表面。如今闹出这一场,虽是丑事,可今夜,我却还是叫你们来看一看,可知为什么吗?”
他并不是真的需要人来回来,当然没人敢真的应声。
“一来,叫男儿们都看看,作为一个将来要顶天立地的男人,在家事小事上,何能为何能不为。”
这话一出,迟端已经缩到一个几乎抬不起头的样子来。
而迟明德却丝毫没有顾及他的意思,又道,“男儿,当以大事为重,小事家事本不该成为绊住前程的拦路石。若是家中的妇人,不懂事不体贴,甚至顾及不到男人的面子,那么,作为男人,应该怎么做?”
依旧没人回答,气氛却变得有些凝固起来。
被堵住嘴的刘蓉也不挣扎了,看向迟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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