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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静姝舒舒服服地躺在软榻上,喝着张妈新煮的花茶。
听着绿柳跟张妈眉飞色舞地说起今日在城外迟章平与迟妙棉的遭遇。
张妈也是大快人心地拍手,“好!当真是老天有眼,坏事做多了,总要遭到报应的!”
两人说笑得高兴。迟静姝倒是想起了今日那个小小的少年。
赵柳?
真的只是赵柳么?
正想着。
外头小菊走了进来,朝迟静姝福了福身,低声道,“小姐,外头有个丫鬟求见,似乎是扫祠堂那边红枫林的月儿。”
迟静姝朝绿柳看了一眼。
绿柳转身,“奴婢去瞧瞧。”
小菊笑着让开,又见旁边的紫金香炉里的香烟淡了些,便上前去揭开,挑了一些放到里头,重新盖上。
完全没有要跟上绿柳去看个究竟的意思。
张妈朝迟静姝看了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迟静姝弯了弯唇,继续喝茶。
没一会儿,绿柳回来,在迟静姝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迟静姝低低一笑,点头,“如此,便去请示祖父,就说我新得了一副房居士的《春山新雨》画,想请祖父品鉴一二,问祖父这两日可否有空指点。”
旁边,张妈答应着去了。
绿柳又低声道,“二老爷的外书房那边,也齐备了。”
迟静姝嗤笑,摇了摇头,翻开旁边的一本书,慢慢地看起来。
姿态娴静而淡雅。
绿柳忽然想起今日在燕秦山的事,心头疑惑。
小姐是什么时候练会的那什么刻金体的字啊?
……
入夜。
迟端从一家酒楼走出来,满身酒气,还醉醺醺地跟身后人说话,“今日得遇兄台,当真是人生幸事!兄台是我的知音啊!知音!”
一个身材瘦弱满身书卷气的中年男子笑着扶住他,“能与迟二爷这番把酒尽欢,才是在下的大幸!二爷今后,必定是人中豪杰,国之栋梁!”
一句话,又挑起了迟端的心头刺。
他拽着男子,摇摇晃晃地说道,“是!我才是个有大才的!老三,老三算什么东西!还不都是爹替他铺好的路!我的一切,可都是自己挣来的!”
男子笑着点头,“所以二爷才是真男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二爷乃是有大格局之人!”
“没,没错!”
迟端眼睛都花了,还笑着拍了拍男子,“兄台好眼光!乃我之伯乐也!”
男子又笑,“二爷厚爱,二爷才是千里良骏,迟早有一日,必定是能成大器的。”
顿了下,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笑道,“什么父母妻儿,都无用。自己成事,手握大权,才能让那些人对二爷另眼相看。”
迟端瞪了瞪眼。
男子再次说道,“那么在下,都等着二爷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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