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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方面,他便不如忘山活得恣意。
这孩子,以前看着懒散,现在看来,到底是晴柔的孩子,母亲的聪慧和他的帝王血脉融得真好,乃是一派天然的帝王霸主之风,可惜造化弄人,竟不能从小养在他的身边。
刘熙……虽然占了嫡子的名分,可是那等子话语接不上续的样子,真真是连他这个做父皇的都看不下去!
嘉康帝可察觉不出自己的心,已经偏颇到了天儿边,最后到底是出声开口,结束了一殿堂的吵嚷:“运河已经开凿过半,倒是不必再议废止之事,至于往后船只税务,便将琅王的折子转到户部,研究出个章程出来……诸位既然大老远的来了夏宫,倒是不要白来一趟,都去外宫的荡尘池泡一泡澡,松络下筋骨吧!”
琅王舌战了群臣,大胜而出。
出了殿门,他转到旁边不远处通往花园的小径上,便看到一抹倩丽的身影在亭子里转来转去。
看来这运河之事还真是叫这小娘上火了,看她急得这个样子,大概天没亮便在这里转悠了。
琼娘站在亭子里离老远便看见琅王走了过来,看着左右无人,便假装去花园子,缓步朝着琅王走去。
她今晨特意路过宫门,看见许多京官的马车停在宫门口,便猜测着今日应该就是定下运河生死命运之日。
昨夜琅王逗留得甚久才走,两个人研究奏折章程研究了大半夜。
那琅王看似吊儿郎当的,整日不干什么好事,但是提起笔来写奏折倒是言之有物,句句平实入理,这政事上的才干,倒是不输给她前世的丈夫尚云天。
看着楚邪一气呵成写出的陈情奏折,他那苍劲字体写下的文采斐然的文章还真是让琼娘大吃一惊,对这浪荡王爷有些刮目相看。
然而文章写得再漂亮,也要看能不能打动帝王之心。
可琅王凭借一己之力,对抗太子和扶持太子的一帮子老臣们,怎么想都是心里有些没底。
现在好不容易等琅王出来了。琼娘恨不得一下子飞到他身边询问事情的结果。
奈何此地是夏宫,不好人前跟琅王表现得太熟稔,只能一边走一边观察他的神色猜度事情的进展。
偏偏那琅王俊脸紧绷,眉间阴霾,看上去便是不大顺畅的样子。
这便叫琼娘的心不停往下坠。
待得走到了琅王身边,二人如偶遇一般,闲语几句一起步入花园,琼娘轻声问:“……可是事情不顺?”
琅王悠悠开口道:“那船就算运不了货,也当有其他的通途,卸下的几百斤钉子也能卖些钱来。”
这话一出,琼娘的鼻子立刻有些泛酸。走起路来,人也有些恍惚了。只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被路旁突出的花池子绊倒。
琅王手疾眼快,伸出长臂扶住了她,这才低声笑道:“就这般的小家子气,魂儿都要吓没了吧?本王出手,岂有铩羽而归的道理?安心捧着你的银子当枕头安睡,那运河定然如期开通。”
说到这,琅王又一转道:“昨日写奏折甚是疲累,大约伤了元神,夏宫里的吃食不顺口,你不是还替太后调制素斋吗?今天抽空给本王制些小菜吧?”
他还没有说出口的一句便是,最好亲自布菜,喂着本王吃,才贴补受用。
琼娘的满腹心思还此时却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只微微抖着嘴唇道:“王爷,此言当真,没有诳我?”
琅王看着琼娘难得失仪的样子,忍不住嘴角含笑:“你要是再啰嗦,本王就复请奏,关了那条运河!”
琼娘猛的松了一口气,想到琅王方才故意摆出的黯淡神态,心内又气又笑:“那便给王爷你炒个羊脸儿,贴补一下,免得总是做错表情糊弄人!”
这边她一边走一边与琅王说笑了几句,二人便分道扬镳了。
虽然只短短的时间,却还是落入到了有心人的眼中。
柳萍川心内暗自好笑:这崔琼娘可不是疯了?怎么跟这个注定落魄的倒霉王爷,这般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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