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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第2页）

脑袋一晃，他躲开许清越：“死掉再换盆新的就行了，反正不贵。”

“——好了。”医生如释重负，“下次换药前别碰水。”

谢过医生，他站起来，无视许清越径自往外走。

走廊回响着鞋底撞击地面的声音，运动鞋重而闷，洩愤似的跺着脚走，皮鞋轻而脆，不紧不慢，却每一步都踏在运动鞋的尾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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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508，许如清蹬掉鞋上床，被子一裹，翻身弓成个虾米，摆出要午睡的样子赶客。

许清越坐下时撞了一下他屁股，隔着一层薄被，跟他挨得很紧——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背后有翻书页的声音，许清越话中带笑：“找兰芷借的《荒原》？”

“你管我。”许清越这是嘲他装文艺，他声音闷在被子裏，没什么好气，“大白天的你没事可忙？”

“兰芷的爱人去世了。”许清越说。

消息过于震撼，他“呼啦”坐起来，掀起一阵带着消毒水味的风。

和兰芷认识这么久，他总觉得小姑娘身上覆着一层不透明的雾，再加上动不动就“忘记”，他偶尔有种兰芷不存在于现实的错觉。

关于“姐姐”的碎碎念一股脑涌上来，兰芷便在他面前云开雾散。

“大概是去年这个时候，我遇到的兰芷。”许清越罕见地主动开口，“我在牧江工作室遇到的她，牧江说心理咨询已经帮不了她了，就送到了这裏。”

“她在这住了一年？”拿过许清越手裏的书，翻开的那页刚好是他之前随手折起的角，“她姐姐……怎么了？”

“一年前她们俩吵架分手，她爱人在找她道歉的路上出了车祸，兰芷听到消息后就疯了。”

“还能好吗。”

“大概率恢覆不到从前，”许清越说话依旧理性又冷漠，“她爱人是孤儿，名下的财产都给了她，足够她在这裏安稳生活一辈子。”

仿佛《荒原》是最贵重的礼物，许如清极为珍视地，把他手欠折起来的地方一一抚平，但是沈默着。

许清越淡淡道：“没说出口的话，错过了可能就是一辈子。”

抬眼，他对上一道滚烫的目光。

他曾见过同学打唇钉，现在那根唇却钉好像倒立在他嘴唇上，贯穿了唇瓣，开口就意味着撕扯开，意味着疼痛。

他说不出口。

见他没有更多的反应，许清越站了起来：“我走了，不想回家的话，我让人把你的东西送过来。”

“为什么不让我去西楼？”

许清越停住脚步，没有回头：“罗半梦应该告诉过你，那边的病人偏躁狂，不可控，不安全。”

原来真的是因为这个。

许如清强迫自己不往深处想，因为这裏是许志才的地盘，许志才那种人做出什么都不稀奇，把威胁到自己的胞弟送进疗养院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