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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外有保安维持秩序的吵嚷声,但无奈寡不敌众,许清越四周依旧熙攘。许清越穿着得体的正装,坐在老板椅上,看向镜头时面沈如水,冷静得像局外人。
他却觉得那双三白眼在透过镜头与他对视,忽而心慌,他站得离电视远了些。
“事实尚未明晰,暂时无可奉告。”许清越说,“如果你们继续在这裏影响办公,我有权起诉。”
办公室裏霎时鸦雀无声。
导播紧急切出画面,频道内进来一段欢快的广告。
“哼哼,纪有道活该。”
许清茂的声音出现在身后,想来也在这看了许久。许如清定了定神,问:“我哥不会受牵连吧”
“他这段时间肯定好过不了,”语气裏带着点幸灾乐祸,但许清茂实话实说,也很中肯,“不过他没犯事,顶多是丢权。”
许如清不知在想什么,许清茂又说:“纪有道就是个大毒瘤,早就长在身上了,刚发现的时候许志才怕流血,不切。现在长大了,切一刀动辄割到大动脉。”
“你可能不知道,公司的账对不上就是他搞的,再不铲除他,许家就被他搬空了!”许清茂狠扯两下衣摆,愤愤道,“许清越顾及太多,他又不是神,哪能十全十美?太可笑了。”
回想近些天许清越在家的疲惫状态,许如清点点头:“想让许盛康源走上正轨,只能这么做。”
“对头,”许清茂欣慰一笑,“等以后我守公司,你守你哥,你哥守……他爱守什么守什么,反正咱们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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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许清越来基地接许如清回家,来得比较突然,许如清正跟许清茂在一楼大厅抢着吃“垃圾”。他永远能被哥哥血脉压制,见到许清越的瞬间,嘴裏薯片没来得及嚼就生吞下去,划得嗓子生疼。
比他反应更快的是许清茂,如临大敌似的炸起刺来:“呦,来接你宝贝弟弟啊?”
“你差不多得了。”他怼许清茂一下,穿好外套往门口走,“哥,怎么没提前告诉我一声?”
“时间空出来了,正好路过这裏。”
许清越还穿着白天在电视裏见的那套西装,进门时掀起一股陌生气流,是在人堆裏待久了的、像被烟熏过的气味。
他现在却畏惧和许清越共处一室。
当初他盗取资料和一键发布时都没感到太大的心理压力,如今东窗事发,许清越的艰难处境有一半是拜他和许清茂所赐,他心虚又心疼。
“听说春季赛快开始了,”许清越语气和善,对沙发上的许清茂笑了笑,“如果需要帮忙尽管提,我们是一家人。”
“你都泥菩萨过江了,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许清茂不领情,剩下半包薯片直接砸进垃圾桶,“当年你爸从我们这抢走不少股份吧,到时都得给我吐出来。”
“你怎么知道?”许清越瞇起眼睛,“小叔联系你了?”
“你管得着嘛。”
正想拉个偏架,他却把许清越那句话听进了耳朵。
全家都知道许志盛失联多年,就连他亲儿子许清茂也很久没有新消息了,但许清越表现出的惊愕太过明显。
假如许清越的重点放在“两人取得联系”上,或许应该问“你和小叔联系上了”,但许清越说的是“小叔联系你了”。
就好像许清越笃定许志盛不可能联系许清茂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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