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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哥我爱你（第3页）

困惑地望一眼许清越，因为不知道他哥想表达什么，许如清顺着说：“今年夏天我就大学毕业了。”

许清越从他手裏取出筷子，就着他用过的碗，吃起冷掉的米粉。

“哥！你干嘛啊！”晚了一步，没拦住许清越的手，他脑袋一下就炸了。

他从没吃过别人剩下的东西，因为觉得恶心，但小时候许清越就告诉他浪费食物可耻，不止一次吃完他的剩饭。后来胃口随着年龄增大，他什么都能吃光，就把那码事忘了。

可是现在，他哥正在吃他剩下的米粉。吃小孩儿的剩饭叫收拾残局，吃成年人的剩饭……不恶心吗？

羞耻和震惊之余，他又暗暗窃喜。

对他来说“分享”可以很大方，也可以很隐秘，甚至可以很暧昧。

他乐意和许清越分享一切他看重的物品，钱、游戏、设备、车、衣服……如果许清越授意，他也十分愿意分享唾液和精页。

刚吃进去的米粉经过胃液消化，变成柔软黏腻的一坨，和其他食物搅在一起，辨不出原型，分不出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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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跟我搬到林溪居的时候也总剩饭，一开始我觉得你没学好规矩，所以和爸妈说了一样的难听的话——你还记得吗？”

“太久远啦，我早就忘了。”

有一阵他确实喜欢剩一口饭，总觉得剩一点就证明它还在，不至于有完全失去的伤感。

许清越吃干凈他的剩饭，展示空碗给他看：“现在你失去它了。但是你已经抓在手裏的东西，是不会再失去的。不管是饭还是其他的，如果你想，你随时可以再拥有。”

分明晴空万裏，他却觉得太阳背后是积雨云。手裏摆弄着游戏机，不安地小声询问：“哥，你想说什么？”

许清越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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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裏空了，许清越擦了擦嘴，收好餐具，打理好一切之后，时钟敲响了十二下，许清越取下衣架上的外套，拎起保温盒准备离开。

“明天还来看我吗？”许如清问。

挺拔的背影顿了顿，许清越没有转身：“小如，绚烂的烟花对黑夜来说，是礼物还是惩罚？”

“当然是礼物啊，”许如清被他哥叫得美滋滋，理所当然地解释道，“烟花黑夜漫长孤独，有了烟花就能像白天一样热闹了。”

“是吗，他真的拥有过吗。”

许清越转过身来，逆着走廊光看不清表情，但能感觉到他哥的註视，落在身上沈甸甸的，他好像隐约知道了许清越在说什么。

“太阳”西沈，他真切看到背后的积雨云，它不断扩大，连成一片，漫无边际，而后快速降落，将他围困其中。

脸部肌肉笑得僵硬了，他维持着欢快的语气调侃：“昙花一现也是拥有过啊，哥，你怎么忽然研究起哲学了？”

许清越似乎是笑了：“听说松果体白天分泌五羟色胺，晚上分泌褪黑素，我大概是受到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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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越也好，许志才也罢，对他们来说，公司是体现他们能力和价值的载体，是他们的全部人生。

正式接手许盛康源还不到一年，公司就跌落谷底，如果救不回来，那许清越前些年对公司的付出、许家两代人的积累都将付之一炬。

所以许清越把忙碌的那些年比作“黑夜”，把许盛康源比作了“烟花”。

这次丢了个周博山，下次又要把他推给哪个老总？与其担惊受怕，不如让许盛康源易主，或者……直接从根源入手，毁了它。

命运必须握在自己手裏，是去是留也该由他来定夺。

没有了许盛康源，他就是许清越生命中的第一顺位。

穿好拖鞋下床，从背后揽住许清越的腰，相近的体温交融，他笑得云开雾散：“等过了这一阵，你就不用这么累了。哥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