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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宗门内可有发生什么大事?”孤小星又问道。
徐千行笑容微微一僵,微微沉默后道:“我带你去见白真人吧。”
孤小星一怔,莫非还真有大事发生?
无需徐千行带路,孤小星神念一动,已经笼罩整个噬灵宗,很快,他就找到了白叔的身影。
孤小星牵起徐千行的手,一步迈出,两人凭空消失,再度出现时,已经在宗门大山上的一座修行洞府旁。
这里,有一处断崖,断崖之上,有一树,树影之上,有一墓。
白氏,白琅之妻,南禾之幕。
而白真人,就站在那墓碑之前,默然而立。
直至他发现二人的到来,转头看去时,不由怔住。
孤小星看了看墓碑,又看了看白叔,松开徐千行的手,深深一拜,道:“白叔,小星回来了。”
白真人眼中的悲伤敛去,转而露出微笑,点点头道:“回来就好。”
一句话,孤小星恍如回到了十多年前,当初,他被困筑基山七年,脱困出来时,白真人说的也是“回来就好”。
这并不是一句煽情的话,却又将一切的期许都包含其中。
孤小星走上前,与白叔站在一起,看着眼前墓碑,也是不禁默然,他一年前离开时,南禾长老还在,一年后回来,却已经天人永隔。
“南禾长老……怎么走的?”
孤小星问道,他记得自己被岳父带走的时候,南禾长老正在闭关。
“寿元耗尽……”
白真人喃喃开口,他眼中的悲意似无法抑制般流散出来,“她自称闭关,实则明知自己寿元将尽,待我发现时,她已经坐化,就只剩下一具遗体,还有……这块墓碑。”
“上面的字,也是她所留,白琅之妻,南禾之幕。”
孤小星没有说话,听着白真人似自我般的呢喃。
“白琅一生,可对所有人说于心无愧,唯独对她,我有三愧。”
“南禾本生在魔门,我杀她父,这是第一愧,或许,当时会有更好的方式。”
“后来,她动情于我,追随我一生,反倒是我,心结于对她有杀父之仇,误她一生,这是第二愧。”
“现在到她故去,这块墓碑都还要她自己写,白琅之妻,南禾之幕……”
这是第三愧。
白真人说着,老眼已是朦胧,他一直都是一副中年人的模样,但此刻看上去,却仿佛老了数十岁,长发灰白。
孤小星听得明白,心中也同样泛起了苦涩。
确实,是白叔辜负了南禾长老。
一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不念杀父之仇也要追随一生的女子,是何其勇敢,又是何其执着。
即便求而不得,却也纵死不悔,亦要在自己墓碑中,刻下他的名字。
但孤小星却不知如何言评,也说不上谁对谁错,只能说天意弄人。
偏偏是白叔,杀了南禾之父。
偏偏,白叔也是个重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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