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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就如同你所说的,月圆之日要到了……但我们若要杀光那些异形,就只有一次机会,你就这么确定牠们会乖乖上鉤?」
为了表示自己的确有在认真,殷子贤连忙伸手推推根本不存在的眼镜,装出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
「有什么不确定的?」时恩淡然道。
「我的意思是说,牠们根本没有理由阻拦我们吧?」皱了皱眉头,殷子贤还是道出那个始终让他不安的问题,「不可否认,你是我们之中实力最强的,你若是回到古代,那些异形不就少了一个很棘手的敌人?这对异形来说,根本喜闻乐见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去阻挡我们?」
听见这番话,时恩微微瞇起鈷蓝色的双眸,「也不能这样讲,因为对异形来说,月圆之夜也是攻击我们的大好机会,所以牠们埋伏在一旁的机会很高。」
「但那也只是『机会很高』而已……这种理由,不足以让你这么有把握吧。」殷子贤端详着时恩的神情,半晌后篤定地说。
褐发男孩愣了愣,接着露出笑容,「你这次倒是猜的神准,殷子贤。」
「我没猜,这可是有凭有据的推理。」殷子贤哼了一声。
时恩耸耸肩,接着,竟是拋出风牛马不相干的问题。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王族之血可以治癒所有疾病的事情吗?」他问。
「记得啊。」因为某种显而易见的原因,对于这件事情,殷子贤根本不可能忘记。
「我们瑟法伊王族的血,能够治癒所有病痛,包括诅咒。」时恩轻声地说,「当年,异形的诅咒开始蔓延时,许多村庄都受到了异形的袭击。很多人因为被异形咬伤,所以遭到转化,失去神智,那些人的家属便开始哀求我们,用鲜血治疗牠们的诅咒。
「但遭到异形毒手的人何其多,光凭几个王室成员怎么可能救得了全部?那是行不通的,我们知道,那些家属也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望着深邃的夜空,时恩微微叹息地说:「当时这起风波闹了很久,民眾不断指责着王室的作法没血没泪,儘管他们心知肚明,我们也是无能为力。」
殷子贤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垂下眼,「……所以呢?」
「这就是异形怨恨王族的原因,你大概也知道,牠们几乎每次攻击都是衝着王室来。」时恩耸耸肩。
「异形也怨恨王族?」闻言,殷子贤挑起眉,「我还以为他们是智障。」
「那是智能低落,并不是智障……算了。」时恩嘴角抽搐了一下。
「所以异形之所以怨恨王族,就因为王族不救牠?」殷子贤再次确认道。
「这样说也没错。」时恩悠悠道,「我猜,那些异形虽然外表看起来歇斯底里,但是内心其实还是想要变回人类的。」
殷子贤深思了一下,觉得时恩这么说也挺有道理,虽然他并不想揣测那些怪物的内心世界,但不管怎么说,牠们都是由活生生的人类转化而成的。
「况且,就如你所说,异形的智力不高,几乎完全凭藉本能行事……」时恩续道,「我身为瑟法伊的王子,光是这点,就足以让他们失去理智,不顾一切去拦阻我们的行动。」
「我明白了。」对方都解释到这个份上了,殷子贤还能说什么呢?
「所以你不用担心,只要按照计画进行,那一天的行动绝对会很顺利的。」褐发男孩以极轻的音量说道。
对于这一点,他毫不怀疑。
但是,在一切结束之后,自己是否又得回到独自一个人了呢?
垂下眼,望着身旁的孩子,殷子贤当然没有问出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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