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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送行的时候,十分洒脱豪迈,但在回到衙署后,姜舒又忍不住开始担忧起来。
他自然信任步惊云的判断和能力,可信任归信任,即便理性上知道这一战他们的胜算很大,感性上却总免不了生出顾虑。
毕竟此次是他们主动发起攻击,打的还是最为艰难的夺城战。
姜舒脑中总时不时冒出念头,万一哪个环节出错了该怎么办,万一城中的间谍被发现了怎么办,万一失败,又要损失多少等等。
怀抱着这种忧虑,他的工作效率也低下了许多,看着公文,总控制不住走神。
既然无法好好工作,那便做些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吧。
姜舒索性摊开白纸,构思起了将来的报刊文稿。
创作是他热爱的事情,一旦全身心投入进去,便能忘却周围一切烦恼。
也许是他太长时间没写,心中亦十分怀念创作之感,此时动起笔来反而灵感喷薄,花了两小时敲定了人设大纲,然后就开始写起了小说的开头。
这一写起来就有些停不下来了,直到天色暗下,他仍坐在官署中奋笔疾书。
谢愔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场景。
诺大的正堂唯有正前方的案几上点着两盏烛火,昏黄的火光映照着青年清隽白皙的脸庞,案桌旁一圈的地板上晾满了写满文字的白纸。
堂下的小书童跪坐着昏昏欲睡,而坐在书案前的青年却是神采奕奕,手中握着笔书写不断,落字疾速,少时,便又写完一张晾到了一旁。
因为太过专注,连有人进来了都未察觉。
谢愔不得不主动出声:“还未回去?”
姜舒浑身一颤,落笔直接写了个错字。
他随手将那错字涂掉,抬头看到谢愔站在前方,便搁下笔呼出口气道:“谢兄下次进来,脚步还是放重些吧,我这胆子可经不住吓。”
“是我疏忽。”谢愔很快道歉,随即视线扫过周围,在某张纸上停留了片刻,问:“这是在写志怪杂记?”
“虚构的故事罢了。”姜舒解释道。
在古代写文,许多题材背景自然受到限制,这个时代还没有后世那种成熟的长篇小说,有的只是“志怪”、“志人”等篇幅短小、叙事简单的笔记小说。
姜舒思来想去,觉得比较贴合这个时代人们阅读口味的题材大概就是修仙,于是便打算试着走一走传统的凡人修仙系,反正等以后发表了随便取个笔名,也没人知道是他写的,玩家估计还以为是自己人动的笔。
“谢兄来得正好,我才疏学浅,写的东西过于冗长直白,若是谢兄能帮我精简些词句用语就好了。”说着,他便起身捡起一张张稿子按顺序叠成一叠。
谢愔看着半个巴掌厚的纸张,道:“这么多篇故事吗?”
姜舒摇头:“非也,这里只有一篇,而且只开了个头,谢兄可要看看?”
谢愔心中好奇,点头道:“好。”
姜舒将一叠稿子递了过去,谢愔拿到手看了几眼,微微扬起了眉。
他首先注意到的是文中表示句读的诸多小符号,研究了片刻其各自的作用后,才注意起文章本身的内容。
姜舒没有自谦,他所用的词句的确过于随意冗长,开头长长一段才描写了一个环境。
谢愔起初有些不适应这样的文体,觉得过于松散漫长,读起来费劲,然而在看了数页之后,却慢慢被其引入了情境,不再纠结于文辞,而关注于故事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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