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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如今不同了,温夏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做一个?顺从他的妻子。
而他也不能再像从前那般处处强迫她?。
方才屋中对她?动怒,他已经深深后悔。
松开手,戚延在前领路,等温夏慢吞吞跟上来。
霍止舟也自后跟来,同温夏一起打量屋子与旁边两间房。
戚延道:“你进去看?下可有哪里受伤,我在外边等你。”
霍止舟也道:“别怕。”
温夏深深看?他们一眼:“你们不能再起争执。”
二人俱未作声,皆已背过身去,但都以沉默回?答着温夏。
温夏关上房门。
霍止舟环顾一圈庭院,往旁边两间房走去,也检查一番。灶房连着片后院,他想去后院看?一看?可有出路,但停在檐下冷睨一眼戚延,眸底含着无声的警告。
戚延目光极冷,薄唇一言不发,一双深眸波澜不惊。
霍止舟收回?视线,穿过灶房走去那后院。
戚延立在檐下,手臂间的箭伤很痛,掌心也全是枝丛划破的伤口,那雪地里还印着些?血迹,都是他身上淌下的。
此刻剧痛一阵阵袭来,他侧头检查臂间箭伤,剑眉因痛紧皱,却听身后吱呀的开门声。
温夏紧捏着狐裘衣襟,只?瞧见他而未见霍止舟,面?颊有些?犹豫和焦急。
“我四哥呢?”
戚延本不愿回?答这话,可温夏一双眼盈娇含泪,把担忧写在脸上,好像不听到一句他没动手就不罢休。
戚延深吸口气,嗓音深沉:“去探路了。”
“为何这么快,检查好了?”
温夏紧拢狐裘:“那铜镜……算了,我应该无事。”
戚延已向房中探去一眼,迈步进去,玄衫擦过温夏银白的狐裘,他唯恐弄脏了她?,几乎是侧身紧贴着门壁进屋。
找到铜镜,戚延拿到院中一块磨刀石旁。
这镜子久无人用,已经照不清人。
但井中水面?上已经结了冰,戚延打不上来水。他握了把雪,想以内力化开,可如今内力早已散尽,短时间内根本恢复不了几成。
戚延只?能用掌心温度化开雪,受伤的手心又流出血来,钻心刻骨的疼。
…
温夏远远立在门中,何曾受过这样的苦。
遥望戚延,她?有些?怨恨,有些?快意,可更多的是想放下,不愿再去牵扯从前过往。
眼前戚延弓起挺拔脊梁在冰天雪地里打磨铜镜的姿态,很难让人将他与从前那张狂恣意的君王当成一个?人。
他的动作瞧着既生涩,又有一种练武之?人天生的娴熟。
戚延停顿了片刻,换了一只?手。
温夏这才想起他臂间有伤,她?张唇想说?不用了,可望着这皑皑雪地,想起失明之?前也是这样一望无际的纯白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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