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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启开唇齿,便已然尝到了欲火难耐的滋味,真真是食髓知味,贪得无厌。
人的欲望就像一道鸿沟。
看着很浅,跳进去,滔天的浪便拍了过来,瞬间连人都埋了个干干净净。
他喉咙上下滚了滚,仰着头任凭那人笨拙地讨好。
哪里能受的住,更何况她面对的人是容祀。
孤…孤今日不大能够让你尽兴。”
赵荣华红嘟嘟的小脸满是疑惑,半晌,恍然惊醒。
她咬了咬牙,两手攥着他胸前的衣裳,明白过来容祀话里的意思。
若没有伤,难不成这厮会在马车上行苟且之事?
她盯着容祀看了少顷,旋即翻身下来,坐到对面的塌上,又一把扯过薄衾,清风吹开了帘子,激的容祀打了个冷战。
正当兴起,情绪也都在其中,手中却忽然失了温度,刚要亲昵的人就抱着胳膊坐在对面,一副请你自重的眼神,着实费解。
马车戛然而止,紧接着便有急促的脚步声走近。
胥策来到车前,低声道:“殿下,秦元洲也到了营地,被傅小将军扣下了。”
容祀挑开帘子,骨节分明的手指迎着光线,泛着通透的橘红色,被强光一照,他轻轻眯起眼睛,慵懒的像只猫儿:“秦元洲来了?”
音调软的不像话,胥策忍不住偷偷抬眼,只见他俊脸潮红,唇角含笑,竟像是方从榻上起身,胥策忙把头低下,道:“秦元洲急急赶来,说有要事要见面见殿下,便是傅小将军,也没套出他话来。”
容祀心知肚明,秦元洲无非是为着邀功,若跟傅鸿怀摊牌,那就没了到自己跟前的机会,这样可让秦家扶摇直上的良机,恐再难遇。
史莹没跟来?”
秦元洲同史莹荒唐过后,史家便派人盯死了秦家。虽高门望族出身的史家瞧不上小门小户的秦家,可到底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史大人请罪与东宫退婚后,史莹若要嫁人,恐也只能委身于秦元洲。
便是他如何看不起秦家之前的攀附,亦会为了女儿忍下这口闷气,日后朝上提携帮扶更是少不了的。
同理,史家盯着秦家,秦家焉能无动于衷,秦元洲此番到军营中来,事情多半与史家有关。
秦元洲是骑马来的,远远便瞧见那匹棕色骏马烦躁地来回打转,蹄铁有些不牢,与其他战马相比,秦元洲的马显得有些娇气。
史家两位大人没有参与,只是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便是罪大恶极了。”
帘子一落,容祀躺回车中,拧眉望着前方,神色不虞。
他自是知道史家那两位大人打的是何主意,在情理中,想要保全史家,独善其身,既不参与前朝小皇帝的腌臜无用之举,又不接受安帝笼络招揽的暗示,却也没有对于容祀的处境伸以援手,那么之于容祀而言,史家的行为只能称作背叛。
有侍卫拿了脚凳,傅鸿怀已然同其他几个副将从营帐走出,看见马车,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匆忙来到车前,帘子依旧未动,等着伺候的侍卫面面相觑。
便在此时,一只素手纤纤,轻柔地掀开帘子,众人立时低了头,无人敢去偷觑。
赵荣华躬身,踩着脚凳下来后,傅鸿怀的余光扫到她的衣袍,不禁抬了抬头,向着车内看去。
容祀斜靠在软枕上,幽幽的目光逡巡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于傅鸿怀身后的一群将士中,窥到一个陌生面孔,那人低着头,清雅文弱的模样。
应当是秦元洲无疑了。
傅将军,在那愣着作甚,速速过来接驾…”
话音刚落,在场的数人无不虎躯一震,然只是片刻的错愕,紧接着便昂首挺胸,目光坚定地注视着车内人,几乎半边身子挂在傅鸿怀身上,被搀扶着,从车内下来。
俊美无俦的面上横亘着一条伤痕,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矜贵,白皙如玉的脸,轻描淡写地靠着傅鸿怀,若不是衣裳外头渗出的血,将士们只以为他生来便是如此姿态,而非因着伤势才会步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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