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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当家的从不欺凌妇孺!”
却见两个丫头齐齐转过脸来很是疑惑看她,
“曲当家的不打人,三娘子如何不嫁?我娘说了不打女人的男人便是好男人!好男人便能嫁!”
付三娘子面对着自家两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苦笑两声道,
“曲当家的何止不打女人,他还会寒时送衣热时送水,嘘寒问暖关怀体贴,只是他这么好一个人,却不能娶了我这又老又克夫的女人啊!”
一行人摇摇晃晃按了原路又回了沧州,出了岭山的地界,日头渐渐毒辣了起来,近沧州都觉着热得不行了,待回到城中更觉入了那大蒸笼里一般,
打头的赵宝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与那过来接应的管事说话,
“这城里竟这般的热,到似比往年还要热上几分!”
那管事的道,
“这几日还好些,昨日下了小小的一场雨,前头几日更是能把人活活晒死!”
一行人进了府,门口那五姨娘已是立在那处,打眼一看从车上下来的保官,差一口气没有晕过去,
“这……这孩子怎得成了这副模样?”
保官那奶娘立在那处也不敢说话,心说,
“这孙少爷天天儿跟着大爷、大奶奶两口子钻山沟、窜林子,又是泥又是土,有时还被大爷带到下面山涧下泡水去,顶上日头晒着下面水再一薰,可不成了这样!”
五姨娘看这保官那里还有之前白生生、嫩乎乎的小样儿,如今已是黑不溜丢似那泥鳅一般,偏还只长个子不长肉,那身儿跟那柳条似的,却极是灵活也不要人抱,自家一出溜便滑到了地上,冲五姨娘得意的笑着!
这那里大家的公子,分明就是乡下来的野小子!
五姨娘看得头发昏脑发胀,她在这家里日思夜想,想着这孩子怕病了、怕饿了、怕哭了、怕累了,生怕林玉润瞅着空子对他动个手脚,一个不小心便害他吃了亏,却是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她竟将孩子弄成了这副模样,
你看看他还提了一个笼子里面装一只大鼠儿下来,你是大家的公子遛鸟逗猫那是派头,自家抱着这么一个玩意儿成何体统!
五姨娘气得不行,一时也没顾上尊卑,狠狠瞪了林玉润一眼,
“你便是这样管教孩儿的!”
林玉润这厢还没有搭话,赵旭正翻身下来,闻言怒道,
“这孩儿便是我在教,我在养,姨娘是对我有话说么!”
他那脾气上来便横眉怒目,似那怒目的金刚,又似那夜行的恶鬼,样子吓人的很!
五姨娘知儿子虽性子急躁,对亲娘也不甚在意,但也没有这般当着下人们的面儿给自己没脸,眼泪儿立时便下来了,捂了脸从指缝里狠狠瞪了林玉润一眼,一跺脚奔回去了!
林玉润半张了口到嘴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出来,无奈看了看赵旭,又看看了一脸懵懂的保官,叹了一口气,
“我们还是先去与父亲、母亲请安吧!”
两人回了院子里简单梳洗了一番,换了衣裳便去那梧桐阑,果然见五姨娘立在那里,保官也跟在她身边,只没了那装松鼠的笼子。
五姨娘哭哭啼啼,赵夫人皱着眉头,赵老爷却是盯着保官笑,
“父亲、母亲!大安!”
两人过去行礼,赵夫人招了保官过来身前看,却见他个子倒是窜了一头,一张小脸黑似那炭头一般,也看不出脸色好还是不好,只是看着精神儿倒不错!
便对赵老爷道,
“这孩子怎得晒成这样,这知道的是去避暑,不知道的还当是那田地里的庄户孩子尽在太阳地儿里跑呢!”
赵老爷笑道,
“小孩家家黑些便黑些,结结实实的才好,又不是女儿家,生那么白顶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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