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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司命寒窗苦读多年,从不曾被人如此赏识,当下顿感涩然。
「承蒙胭脂姑娘抬爱,在下之书画不过乃庸俗之作罢了!」
「公子此言差矣!奴家于欢场沉沦多年,见识不少士族名流,其中更不乏文人雅士,公子之作与其相比,只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望公子别妄自菲薄才是。」为了给邵司命打气,胭脂将素手轻按在他的手背上。
邵司命自幼家训甚严,加上他终日埋首经书史集之中,自是明白何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只见他神色不自在,两颊不由自主地映上一层薄红,轻轻地抽回手,恭谨地安置在膝上。
胭脂以为他弃嫌她,灿如星子的美眸不由得被黯然遮盖,原本弯成月牙型的朱唇,也染上些许苦涩。
默默地收回手,落寞写进她的眸底深处。
「胭脂姑娘!在下……」急于解释些什么,却又因一时心急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
「公子有话但说无妨,奴家正听着呢!」儘管心绪落下愁丝,胭脂依旧柔柔地轻道着。
「在下…在下并非瞧不起胭脂姑娘,还请姑娘莫要多想。」她的黯然,她的落寞,像块巨石撞进他的心坎里,令他胸闷的难以呼息。
胭脂有些讶异。「公子…公子知晓奴家心里想着什么?」不确定地问。
「在下当然明白!」激动地放大音量,随后又发觉自己反应太过,又将嗓门放小。「在下只是…认为男女有别,不宜有逾矩之行,是以才会收回手,并非姑娘以为的那般。」
眉眼间的忧鬱一扫而空,胭脂笑得有如四月朝阳,使得邵司命又无法自拔地痴了。
「公子是第一个能读懂奴家心思之人,奴家今日有缘结识公子,实是三生修来的福份。」
她不过是一介青楼名妓,身边所縈绕的皆是贪图她美色之人,甚少有人能够如同他一般,真正地在乎她的感受。
胭脂的话中饱含许多无奈和沧桑,令邵司命的心头禁不住地添起几分怜悯,他想知晓更多她的事。
「胭脂姑娘…」欲言又止。
胭脂微笑地望着他,心有灵犀地替他将话续下。
「公子是想知道奴家的身世吧?」
邵司命微讶。「姑娘何以知晓?」
「一种感觉。」
是呀!就好比他能懂得她的忧愁,凭着也是一种感觉呀!
「姑娘如若不想啟齿,在下不强人所难。」
「有什么不能说的,呵!」那笑流溢着蚀心的凄凉。「奴家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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