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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个多小时,便有护士来敲门,棠许一睁开眼就被安排了一系列检查,全部做完已经是中午。
回到病房的时候,陆星言正坐在窗边,抬头看见她进来,脸色仍旧很臭。
棠许不打算惹他,默默要回到病床上的时候,忽然听见陆星言说:“姓廖的被批捕了。”
棠许应了声:“哦。”
陆星言坐着没动,“你知道他被送进去的时候,是什么状态吗?”
“什么?”棠许疑惑。
“断了一只手,一条腿。”陆星言说,“鼻青脸肿,神思恍惚。”
棠许一怔,“你找人干的?”
“我没么不要命。”陆星言盯着她,“你知道他怎么说吗?说是自己做了亏心事,害怕承担责任,所以自己从楼上跳下去摔的。”
“那万一就是他自己摔的呢?”棠许说,“能做出这种事的人,脑子原本就不正常。”
“你信吗?”陆星言说,“反正我不信。”
棠许当然知道他言外之意。
“他整晚都在我病房里,天亮才离开的。”棠许说,“廖仲益凌晨两点就被抓到了,他哪有时间去做那件事?”
陆星言皱了皱眉,“凌晨两点就被抓了?可是早上九点他才被送进警局。中间这几个小时怎么回事?用来睡觉了吗?”
棠许一怔,“早上九点?”
廖仲益确实是凌晨两点被捉的,而燕时予是七点多离开的,再然后是九点廖仲益才被送到警局……
这几个时间点,细细探究起来,的确有些微妙。
陆星言冷笑了一声,说:“确实啊,人人称赞,高山白雪、端方雅正的燕时予先生,哪里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呢,对吧?”
棠许又一次保持了沉默。
确实,无论从哪方面看,燕时予都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可是……
棠许摸不到答案,脑海中却有些东西,不受控制地交织着。
陆星言目光落在她脖子上,只淡淡道:“你好自为之吧。”
……
离开医院,棠许先去警局录了口供,表示这件事情不想闹大,希望能最大限度地低调处理。
随后,她在羁留病房外看了廖仲益一眼。
陆星言并没有夸张。
断了一手一脚的男人,狼狈到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面目,肉眼可见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没有哪个人能对自己吓得去这样的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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