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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鸣谦知道,宋初要说他为什么杀人了,人都有倾诉欲。
他心情微微沉重,低声道:“愿闻其详。”
“孤儿院的孩子,名字都是院长妈妈抽签取的。我,大姐,三妹,我们三人比较有缘分,名字取自苏轼的‘饮湖上初晴后雨’这首诗诗名。”
“因为这个缘分,我们三人格外要好。”
“大姐早熟,知道孤儿院的孩子在学校里容易受歧视,遭到校园暴力,她早早辍学打工,将我和妹妹送到另一处稍远也更好的学校,只要我和妹妹不提自己出身,学校里的学生也不会知道,也不会刻意欺负我和妹妹。”
“会所ktv等地方来钱快,她长得漂亮,客人给的小费也多,为了我和妹妹,她一直都在这些人流混杂的地方工作。不过我姐姐只工作,不沾染那些脏污事,孤儿院的人,很渴望有个家,若沾了那些脏污事,想要有个家就难了。”
“可是这个最朴实的愿望,被那群畜生毁了。”
宋初咬牙,“他们拦住我姐姐,提出要包我姐姐,被我姐姐拒绝后,他们在我姐姐下班后,拖入暗巷。”
宋初掌下面团被他捏成一团肉泥,苏湖也停止手中活,鼻子一酸,眼睛微红。
“这群畜生,一-夜凌虐后尤不满足,将我姐姐关到他们在附近的房间,又是一场。”宋初说不出那不堪的字眼,模糊了过去,“之后拍了视频、果照威胁我姐,说我姐要是不听话,就将这些视频发出去,还会派人去我和妹妹的学校,宣传我和妹妹是ji女的家人。”
“我姐为了我和妹妹,忍了。但是这群畜生,完全不将我姐当人看。”
□□漫里诸多桥段,一一施展在他姐身上,他姐成为这些人的禁-脔,长达一年。
期间有一次他姐实在忍不住,从三楼跳下,可惜他姐命硬,那次只是轻伤,那些人让他姐养好伤后,看管他姐看得更严,后来为了刺激,更是给他姐打了药。
他实在没想想象,他姐那些日子是怎么忍耐下来的。
光是想着,又有种将那些畜生千刀万剐的冲动。
“我和我妹考上大学后,我姐逃了回来。她什么都没说,但我和我妹有眼睛自然会看。还不等我和我妹探明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她在一次药瘾发作后,跳了河。”
“警官,我姐姐那么好的一个人,被他们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最后丢了性命,而那些人却好生生的活着,吃喝玩乐,好不快活,你说公平吗?”
宋初望向解鸣谦,眼底清澈,似是纯粹不解,但解鸣谦知道,他眼底满是偏执。
他杀了人,他不悔。
解鸣谦没法直视这双眼睛,他更没法说杀得好。
他只低头:“你不该用玄术杀了他们。你可以让他们自首,让他们做噩梦,让他们后半生生活在惊惧与后悔之中。报复人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要取人性命。”
“不行啊警官,这些有钱人请得起玄术师,我若不一击必杀,待他们缓过神,死的就是我和妹妹了。”
宋初将做好的糕点送入烤箱,定了时,道:“走吧,我供认不讳,我用玄术杀了九人,伤了两人,我妹妹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听了我的话。”
解鸣谦道:“据我所知,洛言清和程仁轩并没有欺负过你姐姐,为什么你要杀他俩?”
当年二表哥走后,程仁轩也离开了,恶事都是许一鸣一伙做的。
宋初“啊”了一声,淡笑道:“是我的妄想吧,若是当初他俩阻拦了许一鸣他们,或许我姐姐不会死?”
“还有,他俩能和许一鸣他们玩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顺手解决垃圾了。”
宋初说得云淡风轻。
解鸣谦更为宋初感到可惜,只是该问的还是得问,“那两人的咒物呢?”
“毁了,不必担心,我再咒他们。”
解鸣谦抿唇,转身道,“两位请。”
宋初和苏湖手拉着手,一起走出房间。
路上碰到孤儿院的孤儿,两人笑眯眯地应着他们的话,像是自己不像是去坐牢,而是外出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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