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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又装作夫子一般,捋了下不存在的胡须,阔然道:“罢了,还是随我去玩乐吧。”
祝煊:“……”
颤抖了两下的唇角还是没忍住缓缓勾起,一声清朗的笑从喉间溢出。
街边卖的小食不少,沈兰溪哪个都想尝尝,吃过几口便塞给了祝煊,又奔向下一个摊子。
教养礼仪使然,祝煊从未有过在街上边走边吃的体验,不过片刻,手里便满满的是她吃剩的小食。
“嗯?你嫌弃我?”沈兰溪拿着一串热糖糕,威胁似的眯眼瞧他。
不见凶狠,倒是添了几分可爱,祝煊瞧着,想捏捏她的脸,但在这街上,只得作罢,还好声好气的与她解释:“边走边吃……不雅。”
沈兰溪就喜欢祝煊这点,他坚持自己的看法,却是从不会以自己的看法来要求她,甚好。
眼珠子转了下,坏主意压都压不住,纤细的手扯着人家郎君的衣袖,直把人往小巷子里扯,两边瞧一眼,咬一口糖糕又踮脚喂给他,一双眼里满是坏笑,还调笑的问:“甜吗,小郎君?”
朗朗乾坤,身着月牙白衣袍的小郎君咽下嘴里被堵进来的糖糕,故作镇定道:“不过尔尔。”
本是故意惹人的话,却是不料那小娘子赞同的颔首,“确实不及小郎君的嘴巴甜。”
勉强竖起的高楼瞬间轰塌,祝煊轻呵一声,笑意里透着几分罕见的野性,“不长记性?”
沈兰溪脑子瞬间炸了锅,眼里的调戏如潮水般退去,后退两步求饶道:“我错了!”
谁人认错这般大声?理直气壮的很。
祝煊刚想开口,却是见一人倚在门前贴着的红对联儿上笑着看戏。
注意到祝煊的视线,沈兰溪疑惑的回头,不由得‘咦’了一声。
“少夫人安好?”许有才目光灼灼的笑,身上的书生才气被痞气代替。
“竟是不知这般巧,又遇见许大人了。”沈兰溪也笑着打招呼道,心里却是思忖自己方才放浪形骸的举动有没有被人家瞧见。
虽是她不在乎丢脸,但是这位小祝大人是要面子的,总不能让他丢了小包袱吧?
许有才视线转了转,似是无奈的对上祝煊的目光,有理有据道:“祝大人这般瞧着我做甚?分明是你们夫妻挑了我家门口亲热的,焉能怪我?我也很为难的啊。”
假模假式,哪里能瞧得见几分为难,明显是看戏看得欢喜呢。
沈兰溪腹诽一句,撑着厚脸皮道:“那是我们不懂事了,许大人莫怪,我们去挑旁人家的门。”
说罢,她作势要拉着祝煊往巷子深处走,被一道声音喊停了脚步。
“遇见即是有缘,两位不若进来喝杯茶,歇歇脚。”许有才一副热情好客的架势,拿着羽扇的手做出了恭迎的姿势。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祝煊瞧了眼那门扉,淡声道:“茶就不喝了,改日备了薄礼再来叨扰。”
沈兰溪温婉一笑,一副夫唱妇随的乖巧模样。
往回走时,已近黄昏,两人路过杜府,门上的封条去了,庄重的匾额也摘了,似是不知主人家姓氏。
只那门口,一群人挤作一团,手里拎着什么,或是挂着竹篮,布巾盖着,瞧不真切,不过看着甚是热闹。
沈兰溪不由得驻足,踮脚想要瞧个分明,好奇道:“那是在做什么?”
“杜伯父辞官要还乡,皇上准了,另赐了黄金百两,杜伯父把那钱送去了东霖学堂,当作是京中贫苦人家孩子的束脩,这许是那些人家感念其恩,特来答谢的吧。”祝煊说着,把踮脚看热闹的人拉回来。
前两日,他与许有才和向淮之一同把营私舞弊一案写做了奏折,在朝堂之上奏禀,桩桩件件证据确凿,分毫没有私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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