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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沈兰溪不愿见他,更不愿嫁他。
这事除却他们三人,无人可知,但却是他心里坍塌的一角。
“你怎能如此说?”秦绯说着,眼眶里的泪珠子滚落,“秦嫣是我嫡亲妹妹,父亲去后,庶子当家,秦裴惧怕祝家,当缩头乌龟,你要我如何不管?秦嫣与沈兰溪并无往来,今日之事,沈兰溪十有八九是为你,你若是不去,那我便自己去。”
陈彦希心里咯噔一下,腾升起一些说不清的心思,垂在身侧的手捏紧又松开,深吸口气,与车夫道:“去沈家。”
夜里风寒,一小女婢脚步匆匆的往西角小院儿去。
“绿娆姐姐,夫人差婢子来请二娘子,陈三郎君与夫人来了,说是求见二娘子,还劳姐姐通报一声。”
绿娆面露为难,“二娘子歇下了。”
为着下午那事,元宝都伤了风寒,现下还在屋里躺着喝药呢。
女婢挠挠头,也为难道:“那怎么办?陈家那夫妻俩,已经在厅堂坐着了。”
绿娆深吸口气,还是上前叩了门。
“何事?”屋里传出一道男声,虽是清冽,但透着些沙哑。
“禀郎君,夫人让人来寻二娘子去前厅,陈家三郎君来了。”绿娆压低声音禀报道。
不多时,门被打开,祝煊身着黑色大氅,道:“走吧。”
绿娆一怔,却也无话。
腹诽着安慰自己,夫妇一体,寻她家娘子便是寻郎君,郎君此举也没错。
前厅,林氏拉长着脸瞧着底下坐着的两人,便是连寒暄也懒得。
秦嫣那事,原以为只是一个想躲避风雨,入府为妾的女子,但如今瞧来,其中显然另有隐情,只是不知是确如沈兰溪所说,冲着祝家来的,还是……
“母亲。”祝煊踏入门来,恭敬行礼道。
男人身量颀长,脚步稳健,举手投足间皆是贵气,身上顿时落了几道目光。
陈彦希视线打量一番,喉咙发紧。
“正卿来了,二娘呢?”林氏往他身后瞧了瞧,不见人。
祝煊目不斜视,声音平稳,“二娘身子不适,歇下了,我替她来见客。”
他话说得坦然,旁人也说不得什么。
晌午用饭还多吃了一碗,眼下便不适了?
林氏视线扫过底下面露失望的郎君,也没多说,指了椅子让他坐。
秦绯两人起身与祝煊见礼,她犹豫道:“祝少夫人可是病了?不若我前去瞧瞧她?”
祝煊视线落在她脸上,淡薄开口,“你又不是大夫,去了平白扰她歇息。”
这话说得不甚客气,厅内气氛沉寂的紧。
林氏端了茶盏抿了口,并不插话,索性装耳聋。
祝煊恍若未曾察觉,视线光明正大的飘到那身着靛蓝色衣袍的人身上。
玉面如冠,身量单薄,这便是她曾定过亲的人?
“二位深夜寻我娘子,所为何事?但说无妨。”祝煊收回视线,饮茶润了润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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