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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怎么回事?父亲不如问问我的好二嫂?”祝窈冷笑一声。
沈兰溪迎上她阴恻恻的视线,理直气壮道:“关我何事?”
哪有人大早上的就找人晦气的?就算她是祝煊的妹妹也不行!
“你找二娘的麻烦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收拾,这副模样怎敢进宗祠!”祝夫人疾言厉色的训斥道。
同为女人,沈兰溪发觉的,祝夫人也一样发觉了。
更何况,祝窈脖颈上的红印根本遮掩不住。
“你们倒是婆媳情深,你不就是欺负我娘不在这里,我无人护着吗!”祝窈与她吼道。
“你在这儿发什么疯?你面前的人便是你母亲!”祝家主怒喝一声。
“发疯?父亲说得不错,我是疯了,你这好儿子,好儿媳,可给我一条生路了?”祝窈声嘶力竭的吼,疯子一般。
她说着,又瞧向了素衣端庄的祝夫人,冷笑着红了眼,“你说我这副模样,我这副模样都是拜我那好二哥所赐!他多忠心耿耿啊,为皇上办差,查自己的妹夫,大义凛然,不包藏,不徇私,我今日所遭,不过是报应罢了,他就是要我这副模样回来,就是要我身上带着欢好的痕迹来祭拜列祖列宗!”
“孽子!”祝家主气极,指着祝窈的手都在发抖,“滚出去,滚出去!”
“父亲这就动怒了?”祝窈抹掉眼泪,眼神讽刺的落回到沈兰溪身上,“若我告诉您,您这好儿媳,我的好二嫂,是娼妓之子,父亲待如何?”
一语出,众人哗然,面面相觑后,皆朝沈兰溪看去。
立于一旁的人,皓白素衣,发髻上只一根银簪,神色淡然的紧,瞧向一步远的人,仿若在看跳梁小丑。
“她不是。”一直未出声的祝煊突然道。
祝窈笑了,笑得浑身颤,“我的好二哥啊,你以为你说谎便能瞒天过海吗?我敢对天发誓,她沈兰溪就是娼妓之子,如有假话,天打雷劈,二哥,你敢吗?”
沈兰溪呼吸一滞,心口疼得厉害,下一瞬间所有感觉都消失了,整个人虚的像是飘在了外太空,周遭不见一人。
“轰隆隆——”
外面阴沉的天一道闷雷声响。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的不语,但是眼神里满是惊诧,神色古怪的瞧着祝窈。
打雷了呀,这若不是上天警示,便是祖宗显灵。
刹那间,祝窈脸色发黑,唰的扭头瞪向沈兰溪。
沈兰溪方才那疼得一下,脸色有些发白,对上她恨毒了的视线,面色无辜,“妹妹若是不服,不若出去,试试那惊雷会不会劈在你身上?”
这话说得有些毒了,但是比起方才祝窈说的那些,倒是小巫见大巫,不足一提了。
更何况,她要是不说得狠一些,这些人怕不是以为她是个没脾气的泥菩萨?
“沈!兰!溪!”祝窈气得咬牙,全身止不住的发抖。
沈兰溪朝她走进一步,“如何?你以为你在欺负谁?你今日所遭,先前分毫没有想过?便是你自己无知,你二哥,父亲和祖母也应是提醒过你,但你执意要入三皇子府,该你受的,便自己好好受着!”
沈兰溪瞧她气得脸红脖子粗,依旧不住嘴,“眼下觉得委屈了?我郎君,父亲,食君之禄,蒙受皇恩,自当忠君,他们行事问心无愧,对得起列祖列宗,你呢?你委屈,父亲母亲体谅,缘何大闹祠堂,扰得列祖列宗不安?你败坏我名声,无妨,左右都是自家人,我不与你计较便是,但你凭什么欺负你二哥?他有何处对你不住,让你这般诅咒他天打雷劈?”
“啪!”
清脆响亮的一巴掌,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沈兰溪手掌立马变得滚烫,她努力压住心虚。
不好意思,她说谎了。
她这人爱计较,她可以说自己是娼妓之子,但旁人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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