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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全小声问:“皇上让奴才深究此事,是觉得这件事不是柳贵人所为?”
“她是不聪明,但也不至于那样蠢。”沈晏辞眼中敛着怒意,
“柳家父子在朕面前一一细数他们的功劳。看似是要求朕,实则是逼着朕将他女儿纳入后宫。”
李德全闻言,一转眸子就明白了沈晏辞的意思。
沈晏辞不喜欢被人威胁,
所以即便镇国公府求了柳嫣然入宫,她也是注定无宠。
而今日嘉嫔小产一事,就算沈晏辞知道柳嫣然无辜,他也不介意顺水推舟把脏水往她身上泼。
如此一来,柳家知晓柳嫣然在宫中做出了谋害皇嗣的糊涂事,他们在前朝也得收敛些,夹起尾巴做人。
“那这件事,皇上可还要继续查下去?”
沈晏辞思忖少顷,问:“今日最先发现嘉嫔这一胎保不住的,是谁?”
“是赵太医。”
“去把人给朕传来。”
沈晏辞心里一直存着个疑影。
这件事如果不是柳嫣然做的,那就是后宫里早就有人盯上了嘉嫔的肚子。
赵太医是正巧要去给嘉嫔请平安脉,所以撞上了她小产,能及时处理。
嘉嫔是中了元水的毒,但当时皇嗣到底有没有希望能保住,除了在场的赵太医外,无人能知晓。
可赵太医却趁着所有人都没有赶来之前,一碗落胎药已经给嘉嫔灌下腹中,才叫这一胎彻底没了活路。
听得沈晏辞旨意,李德全却反常地愣在原地。
“奴才方才已经派人去传了,只不过。。。。。。”
他垂着脑袋,声音低弱道:
“皇后原本罚了负责替嘉嫔安胎的一众太医半年的俸禄,可贞妃却说皇后惩罚太轻,不够给当差的一个警醒。
贞妃建议皇后将他们各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皇后也允了。只是赵太医年事已高,受不住刑,人已经死了。。。。。。”
“哼。”沈晏辞冷嗤一声,“动手倒是利落。”
死无对证,更显有人心中有鬼。
后宫这一摊浑水搅起来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不过沈晏辞登基两年,根基不稳,处处都有掣肘。
这些高位妃嫔身后的母家势力盘根错节,没有摊在明面上的十足把握,他也不好一杆子全都掀翻了去。
故而只得暂且将此事按下不表,叫人继续在暗中调查着。
*
时日飞快,
不知觉,柳嫣然已经被禁足了整整七日。
整个长春宫像是被与世隔绝了似的,半点外头的风声都打探不到。
过了晌午,柳嫣然坐在暖座上,望着庭院争妍的花卉发呆。
她端起茶盏进了一口茶,可刚入口,便有酸涩和霉苦味在她舌尖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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