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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确实是南月如。
房门被人推开的一瞬,背后有光打进来,笼着南月如那高挑的背影,在南初的记忆里,她似乎永远都是大衣,精致的妆容,面色冷清,十余年,傲气不减。
她依旧年轻。
南初甚至忘了,如今的南月如已经四十七岁。
可她眉眼间却寻不见一丝皱纹的痕迹,那么端端站着,俨然还是三十少妇。
忘了有多久没见,去年还是前年。
南初垂眼,紧张到睫毛都发颤,低缓一声:“妈——”
紧随而至是一连串高跟鞋的声音。
她刚要抬头去看,耳风一过,“啪——”一声响,连被人打侧过去。
突如而至的巴掌,南初半天没回过神来,也许被打蒙了,颓然侧着脸。
还没睡醒呢?
也许是一场梦?
可脸上火辣辣地刺激又提醒她,并不是。
严黛都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南月如第二巴掌又要下去了,她也不顾自己吊着的胳膊,直接扑过去,给人拦住,“阿姨!你疯了?”
窗外是日光,金灿灿的落进来,在地面、被面薄薄地铺了一层。
她忽然想起很小很小的时候,她爱吃糖,于是背着南月如偷着吃,结果,牙疼半个月。
那时,南月如也狠狠打了她,屁股被打肿,小时候不懂事儿,也没心没肺,哇哇大哭,咿咿呀呀地嚷着,“妈你不爱我。”
后来才明白过来,那时是因为爱才打的。
可如今呢?
为什么打她?
南月如看也没看严黛,直接把手抽回来,低头俯看她,声音冷冰冰:“跟我回美国。”
回?
为什么要用回?
南初低着头,慢慢思考,美国有她的家吗?
这么多年下来,她跟南月如之间似乎隔了一层无形的屏障,就算站这么近,可总觉得,两人之间挡着一层透明的薄膜,无法触及到彼此,或者说,是她一出生,南月如就把她用塑料薄膜挡住了。
她把严黛推开,抬头对上南月如的眼睛。
弯月如勾。
从小就一直有人说,她像极了南月如,尤其那双眼,淡淡的眼尾上翘,似开了剪的燕尾,温顺又勾人。
“不去。”
她果断拒绝。
以前小时候,每次南月如出国,她都奢望能带上她一起。
年年岁岁过去,如今,真等她说了这话,好像等了很久终于吃到了那颗糖果,早已没了当初的味道。
南月如忽然转头看严黛,“能请你出去一下吗?我们母女有话说。”
严黛不太想出去,生怕她一出去,南月如又对南初动手,她不想又背上一个丢下战友的罪名。
南初淡声说:“你先出去吧。”
她终是点点头,对南月如提醒道:“您别动手啊,她刚醒,身体虚。”转头又对南初道:“我在门口,有事你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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