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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嫔得到了什么消息,知道了陛下爱听曲儿,这才避开宫人来此偷偷研习不成?
敏婕妤的眼睛微微亮起,问向身侧的秋欣:“方才珍嫔唱的是什么曲子?”
秋欣愣了一下,低下头小声说:“在缀霞宫时离得远,奴婢没听清,出来的时候珍嫔已经不唱了,奴婢也不知道唱的是什么曲子。”
许是怕敏婕妤责怪,秋欣赶紧开口说着:“陛下若是爱听曲儿,定不可能是只听定好的那一首,不然以陛下对这首曲儿的钟爱,宫中又如何一点风声没有。陛下原本就不对这些不太上心,连教坊司都甚少入宫,可见就算喜欢,也是隐晦的偏爱些。”
“也不知道珍嫔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倒不妨事,如今是便宜了您。”
秋欣跟在敏婕妤身后小声出着主意:“如今离除夕宫宴还有些时日,主子何不琢磨琢磨,如何将您擅长的绣工与乐曲融在一处,到时候定能技惊四座。”
敏婕妤略略思衬了番,倒觉得秋欣说的有道理,但如何将绣工与乐曲融合成一处,倒是个难题。
能被选入宫里的妃嫔无一不是万里挑一,她们原本就身怀技艺,近来更是一个赛一个的用功研习,以期能够得到陛下青眼。
王淑妃失势,又因为大皇子中毒一事萎靡不振。她若是再不振作起来,她们这一党恐怕要日渐式微下去,为了往后的恩宠和荣华,她决不能坐以待毙!
临近除夕宫宴的十来天内,断断续续地下了几场雪。
富丽堂皇的皇宫被霜雪覆盖,红墙白雪,银树琼枝,另有一番风情来。
除夕当天,苏皎皎半点也不慌张,午膳后又午睡了一下,一觉足足睡了一个时辰。
慵懒睁眼的时候,正对上鱼滢哑然失笑的模样。
“小主,别宫的主子娘娘可是从晨起便在选衣裳梳发髻了,怎么偏您不慌不忙的,就算咱们不打算献艺,那也不能在一众精心打扮的美人中落了下乘不是?”
鱼滢轻轻去推苏皎皎的胳膊,不要她继续赖床,笑着说:“小主快些起来,莫要再赖床了。”
正好凌霄从外头捧着一个托盘进来,莞尔笑着:“近日不必去凤仪宫请安,外面又冷,小主便更不愿意出门了,整日缩在宫里,吃了就睡。”
两人一唱一和,苏皎皎再不愿起床也被不成了。
掀开被子坐起来,苏皎皎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笑着说:“我若再多睡一刻,怕是在你们嘴里都没个人形了。”
她被人扶着坐在铜镜前去,身后的凌霄笑着问:“今日是大日子,小主穿什么衣裳去?冬日宫裙繁复厚重,显不出腰肢身段,便只能在样式上动心思。”
“这些是尚服局新送来的冬装,用料华丽,颜色也新鲜好看。奴婢从里头选出了一件淡樱草色和一件酡红色,是里头最出挑的两件,您瞧瞧,哪件更好些?”
苏皎皎支额看着两件精致美丽的宫裙,懒懒打了个呵欠,说着:“今日穿着鲜艳的人不在少数,就不必要再凑这个热闹了。”
“樱草色吧。”
凌霄将那件淡樱草色的宫裙展开给她瞧,比鹅黄浅,比寻常的樱草色却更柔和。
瞧着很是鲜嫩。
这颜色十分取巧,不比重色惹眼,却又比青绿活泼。搭着水粉色的诃子裙,很合衬冬日。
细致地更衣梳妆罢,已到黄昏。
苏皎皎被人扶着站起身来。
她细白的柔荑一展水袖,娉娉婷婷地往前走了几步,回眸盈盈一眼,美得摄魂夺魄。
“走吧。”
关雎宫离两仪殿近,特意没出发那么早,她刚坐上步辇,便见从御花园那处走来一个许久不见的人。
她分明失宠已久,如今却瞧着容光焕发,样貌娇俏,身上的酡颜色宫裙虽样式简单,却衬得少女娇涩,倒像是被好好滋润过似的。
女子看见珍嫔依仗,弯唇福身,向苏皎皎行礼,嗓音悦耳娇柔:“妾给珍嫔姐姐请安。”
“云良使,许久不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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