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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着自己制作的刻度尺,在纸上画着模板。曾经有段时间,他对机械钟特别感兴趣,所以爬到外网看过几个大佬做的纯手工机械钟,自己也学着进行了一些改造。
反正如今他也清闲,每日除了吃饭、睡觉,能够打发时间的就只有看话本子,眼下齐辰的那些话本子已经快被他看完了,正好可以借着机械钟的制作给自己打发打发时间。
那些数据的信息,徐砚清算得上了熟于心,所以他手上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将其中一个零件的图纸画了出来。
不过小郎君做事多少也有点儿顾头不顾尾的意思,手上一个不小心直接将书案上的砚台撞倒地上。
殷晏君反应很快,他抬手接住快要落在地上的砚台,见小郎君手中拿着炭笔,似乎用不到笔墨。
于是便起身将书案上的笔墨纸砚暂时搁置在窗下,他取了一张纸,坐在窗下书写经文。
两人一个忙着画图纸,一个书写经文,彼此互不干扰,倒也显出几分和谐。
忙了大半晌的时间,徐砚清终于将所有的图纸全都画了出来,收拢好图纸,一抬头便看见殷晏君坐在窗边书写经文的模样。
外面天气阴沉沉的,又开始下起了雨,这场雨没有昨夜那么大,雨滴噼里啪啦打在屋顶,像是天地在奏乐一般,满是惬意和闲适。
徐砚清用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去看窗边的玄尘道长。道长沉浸在书写经文中的模样很是令人赏心悦目,他眉目清淡,就如同话本子里悲天悯人又不染尘埃的仙人。
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殷晏君身形有一瞬间的僵硬,他眼睫轻颤却还是坚持将手中的一篇经文写完,方才起身重新坐回小郎君的对面。
下雨天果然就是最适合睡觉的天气。徐砚清有些困顿,他对着面前一语不发的道长眨了眨眼睛:道长要替我诊脉吗?
殷晏君垂下眼帘沉默片刻,将右手伸了出来放在书案来:小郎君若是信得过我,不妨将手腕放上来。
盯着放在自己面前的那骨节分明、白净温润的手掌,徐砚清唇角扬起一丝戏谑的弧度,指尖落在道长的手心,轻轻磨蹭:道长真得要替我诊脉?
小郎君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继续说道:就怕是道长诊了我的脉是要后悔呢!
手心被小郎君磨蹭的有些许酥麻,殷晏君眼睫颤了颤,他抬眸望着面前的小郎君,随即叹了口气:小郎君想要我怎样做?
他如今已经将近而立之年,从不曾和任何郎君或者女郎有过亲近之举,只有面前这个狡黠的小郎君是个意外。
殷晏君不曾对任何人动过心,也不懂得何为情爱,只是对着面前这个小郎君,便忍不住生出几分无可奈何,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对他。
道长虽是出家人,但是模样长得这般出色,定然引得那些女郎心生爱慕,不知家中是否偷偷养了妻儿?徐砚清指尖从玄尘道长手心清晰分明的纹路上划过,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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