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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捉老鼠?
老鹰抓小鸡?
这便是所谓的“人仙风范”么?打的哪门子哑谜,完全听不懂啊!
各处方外之地同时泛起骚动,直至自在老人说:“这天地已然破破烂烂,莫如交由手下的娃娃们来定吧。”这才后知后觉:两位人仙竟不约而同选择了袖手旁观。
这在自在老人,是慑于诛仙剑威而权时制宜。
在横眉老祖,是为了重塑肉身而暂作妥协。
倒谈不上谁占便宜,谁吃亏,不外情势使然,彼此心照不宣,故此默契。总而言之,宠渡此番能否苟得性命,就看婴级之间较量的结果了。
与别处情形如出一辙,白灵寨中多有小妖灵智尚浅,对其中弯弯绕绕不甚明白,盯着半空中的巨幅画幕,七嘴八舌问:“为何单将修为限于婴境呢?”“狼大伯会不会也作壁上观呀?”“小黑子家的娃娃师父咋办?”
“渡小友身边并无丹境守护;若同境相争,他在归元境内几无敌手,等闲莫可奈何,玄门那边准不答应。”金钱豹与一众大小头领耐心解析道,“掐头去尾算下来,就属婴境方能确保两边都有人,故此最为合适。”
“……彼各退一步,各得其所,以成均势,彼此牵制,非契机无从破立。世事大抵如此。”佛门与冥宗天然对立,此时却传下相似话来,“尔等日后行走于世,须当谨记。”
“若婴境为鹰,妖狼为母鸡,”神照峰上有人调侃道,“那魔头岂不沦为‘小鸡儿’了?”
“这‘鸡仔’未免惨了些。”
“好几只鹰啊。”
“甚么鹰?——元婴。”
“哈哈哈哈!道兄此言甚合吾意,当真妙极。妙极。”
“大爷倒觉着‘猫捉老鼠’更好。”
“英雄所见略同。那魔头从今往后恰似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岂不正应了当下光景?”
八方玄众竞相戏谑,连当事一方也忍不住凑热闹。狼伯不由打趣道:“小鸡道友,待会儿可要抓紧喽。”不意宠渡四两拨千斤,“恭喜前辈又当妈了。”
此是说老狼化身狼妈巧助宠渡恢复心神之事,轻飘飘一句话没把老狼给噎死,却令幕前的念奴儿忍俊不禁,且笑且言,“渡哥哥可真逗。”
近旁的乌小鸦则兀自咕哝,“为啥要说‘又’哩?可不记得狼头儿啥时候当过妈。且‘鸡友’一说总是怪怪的。”思之无解,随望念奴儿道:“丫头如何笑得出来,就不担心师父他老人家走不脱嘛?”
“你这逆徒!怎不盼你师父点好!”念奴儿双手叉腰,佯作嗔怒,——有些气鼓鼓,又珊珊可爱,“哼。连本姑娘的拿手绝活都忘了。”
“绝活儿?”乌小鸦将豆大的眼珠骨碌碌转了转,“哎呀”一声猛拍脑门儿,“罪过罪过。竟忘了师父与狼头儿手里有传送珠呀。”
“嗯嗯嗯……”奴儿点头如捣蒜,“既是你自个儿想起来的,此番权且不与你计较。”
“如此说来,十拿九稳能走脱了?”
“那可不!”奴儿面上不乏得色。
殊不知天有不测风云,乐极往往生悲,眼下神照峰上落云子领了横眉法旨,全权统筹,当即冷冷望向垓心,因谓二人厉声言曰:“或许别人不知,却休想瞒过本座法眼。
“尔白灵一族仗有自制的传送珠,每每肆意往来进出,全不将本宗放在眼里,简直罪不容诛。
“今若交出珠子还则罢了,尚能与尔留个全尸。
“如若不然……”
“好牛鼻子。竟这般绝吾后路。”狼伯再如何惊恼,也不及念奴儿与乌小鸦此刻惶恐。
一人一鸦本自欢欣鼓舞,没承想脸上笑容还没散,即被一盆冰水浇了个透心凉。乌小鸦咋舌支吾,“这……这怎生是好?”奴儿则浑浑噩噩,仿佛三魂没了七魄,直至姥姥温言安慰,——“与胡离前去接应”云云,这才重又打起精神来。不题。
却说峰顶石壁天井中轻咦一声,原是横眉老祖见猎心喜,意味深长大笑曰:“我长年在外,乃不知山中几时出了这等小玩意。”
乍听此话,宠渡直觉不妙,随即察觉一缕霸道神念肆意扫过,顿如赤身倮体被一览无余,暗呼曰:“这珠子怕是留不住了。”
果不其然,现有的传送珠从自己储物袋里、从狼伯身上忽地自行窜出,像长了翅膀一样朝石壁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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