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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好些管事、掌柜欺上瞒下,私吞了不少进项,虽说不能全数吐出来,却也归还了不少。
姜窈拿回了这些资产,顿时变成了实打实的有钱人,阔绰了许多。
当然,管事里也有忠心耿耿的,他们这些年每年都在往建宁府送进项,可都没送到陶氏手里,都被姜庆先和方氏私吞了。
姜窈知道这事后,更觉姜庆先和方氏无耻。
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她撇开这两人不去想,只盘算着每月给国公府交多少银钱——
她如今与国公府非亲非故,总不能在这里白吃白住。她交了银钱,往后说起来自个儿也硬气些。
“姑娘,明日就要去妙观寺了,您要穿哪身衣裳?”
听雪给她捧了几身新做的冬服过来,都是没上过身的。
往年在建宁府时,自是用不着穿这么厚实的衣裳,可来了京城就不一样了,冬日里稍稍穿薄一些,便可能染上风寒。
乔氏便命人连夜赶制,给姜窈赶了好几身厚实的衣裳、氅衣。
姜窈指了指那浅粉暗花长袄,“就这件吧。”
听雪遂福了福身,“那奴婢去给姑娘熏衣裳。”
大户人家都有这规矩,无论男女,出门时穿的衣裳都要熏一熏。
姜窈颔首,让她下去了。
暮色四合之际,屋里开始陆续掌灯。外头的风夹杂着些许雪花飘落在植被、屋檐上,但屋子里烧了地龙,倒是暖和。
姜窈合上了账本,去了偏厅用晚饭。
偏厅的氛围沉默又安静,阿云看着姜窈恬淡的侧颜,几次张口,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姜窈却发觉了她的异样,好笑地看着她:“平日你的嘴最是片刻不得停歇的,今儿是怎么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到底想说什么?”
阿云抿唇,犹豫着道:“姑娘,奴婢听说国公夫人带您去妙观寺,是为了相看夫婿的?”
姜窈颔首,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啊,我也十六了,是该相看人家了。”
阿云急了,压低声音道:“那裴郎君怎么办啊?”
姜窈手上动作一顿,没答她的话,只让她去把阿梨找来。
阿云不明所以地去把在外间做绣活的阿梨找来了。
她们二人齐齐站在姜窈跟前,听她吩咐。
姜窈放下了筷子,神色认真地道:“今日这话我只说一遍,你们都记住了,我与裴郎君的事是误会一场,往后你们皆不可再提。”
阿梨性子沉稳,姜窈说什么,她就应什么。待她出去接着做绣活后,阿云却追问起来:“姑娘,裴郎君待您明明极好的,您真的就这么……”
“阿云,”姜窈打断她的话,“他待我好,是因为看在我祖辈的份上,并无他意。这些话以后不要再提了,知道了吗?”
姜窈神色严肃认真,阿云不敢再说什么,只诺诺应下了。
翌日一早,姜窈刚收拾停当,裴华玥就来寻她了。
她绕着姜窈转了一圈,皱眉:“姜姐姐这一身也太素净了,要不换一身?”
她这么一说,姜窈也低头看了看自己。
这件浅粉长袄,上头绣着的是暗花,离得稍远些便看不见花样,领口处还有一圈儿雪白的狐狸毛,看起来是素净了些。
但姜窈没打算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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