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了敲膝盖,想着怎么办,如果不离开岛屿,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拖延住来自阿尔忒弥斯的攻击,等同于将自己堵在了月神的炮口上,强行封印。
这固然能给立香她们创造逃离和反攻的时机,但自己受困在这里,只会对情况一无所知。
更重要的是,他并不信任阿尔忒弥斯,如果这是缓兵之计,这是在拖延自己,打个时间差怎么办?
他并不想接受这场交易,只是默默皱眉:“给我点时间想一想。”
阿尔忒弥斯点头回答:“只要不离开这座岛屿,你想要多久时间都可以。”
苏白来到了沙滩上,行走在海水的潮汐中,略微冰凉的水浸没到脚踝位置,阿尔忒弥斯的机体跟在后方,只有沙沙的脚步声,以及海潮起落、海风吹拂的声音。
他一边走,一边说:“你倒是很有耐心……”
“我已经俯瞰了这片海洋很多年,没有所谓的耐心不耐心,看腻了,也看不腻。”阿尔忒弥斯回答。
“以一个观测用的监视机器将我困在这里,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苏白瞥了她一眼,言语中带刺。
“但你并没有耐心,你反而很焦躁,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公平的誓约。”
“……并不公平。”苏白摇头。
“不,很公平。”阿尔忒弥斯强调:“你认为不公平,是因为你不相信我等会遵守誓约。”
“难道神一定会遵守契约精神?希腊神话中的主神不止一次违背过诺言。”苏白不相信也很正常,又不是黑纸白字签下的合同,哪怕是签下了合同也同样不具备任何强制力。
阿尔忒弥斯的机体停下了步子,望着苏白,机械的光轮流转,她微微垂下视线,第一次有了点人性化的表现,她重复了一遍:“我会遵守和你的誓约。”
“都说了,我不信。”苏白的回答有些暴躁,虽然不信,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停留在这片沙滩上,他挠了挠后脑勺:“为什么非得观察我不可?”
“因为好看。”阿尔忒弥斯回答。
“……啊?”
“因为想看。”阿尔忒弥斯又回答。
“那我拍个照片给你,你慢慢看。”
“这并不一样。”机体歪了歪脑袋,她问:“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你别跟我打哑谜,我知道还问你?”苏白皱着眉头:“难道我们过去认识?”
“不认识。”阿尔忒弥斯笃定且果断的回答:“我不曾见过你,所以,才要观察你。”
“我是剑齿虎还是霸王龙?你把我当做珍惜物种了?能不能说点人话?”苏白一挥衣袖,剑气横跨百米海域,将海面切出一片笔直的线路,水浪翻滚。
暴躁老苏,在线打水漂。
阿尔忒弥斯默默无言,她凝视着苏白对着海面狂砍的动作,水浪逐渐翻滚,机械的女神抬起手,整理了一下银色的头发,经过逻辑推算后得出了一行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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