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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2章（第2页）
“没什么好说的。”苏白冷淡的说：“你该死在这里。”
“审判我？你么？”希罗摸了摸脸颊上的血迹，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你想要用这种方式宣示什么？正义？我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拯救这个交界都市，拯救神器使，你认为我的做法太极端，人体实验是错误的，可你想过没有，过去任何的成就都是建立在牺牲之上。”
他说：“看看他们吧，改变了形体，却具备着超越神器使的力量，也仍然保留着神智，选择和异世界融合的方式，才是让所有人活下来的办法。”
“这样一来，能活下来的也只是你麾下的神器使而已。”苏白说：“普通人会死，交界都市也会被摧毁，整个世界只剩下了活骸化的神器使能活下来。”
“那你认为……是所有人都一同毁灭了更好，还是让有资格的人活下来更好？”希罗问，他摇头感叹：“你我皆是拥有资格的人啊。”
“资格吗？”苏白只是说：“你的资格又是谁赋予的？你的导师么？”
希罗的脸色微微变化，他的眼神骤然很冷，那是属于他的过往，早应该被埋葬了，如今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如今苏白说出这句话，代表他的确知道导师和希罗的过去。
冷意和杀意维持了片刻，希罗意有所指的说：“看来你的确知道的比我想象的要多一些……你的失忆是假装的，还是说，是这里的大漩涡让你想起了什么。”
“谁知道呢？”苏白平淡的说：“我的确知道了很多不想知道的事，包括你的真正想法，你根本不想拯救世界，也对旁人生死毫不在意，只是因为在合适的时候承担了合适的角色，所以才有了如今的地位，你内心的想法……只是一个小屁孩对抛下后所怀抱的怨恨罢了。”
“被导师抛弃在这个世界里，如同见过广阔大海却被丢弃在井底的青蛙。”
“内心憧憬着那片风景，所以不惜一切的想要跳出这口井，既是一种不甘，又是一种报复。”
“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拯救世界对你一文不值，只是顺手而为，如果觉得麻烦了也会干脆利落的撇下责任。”
苏白冷漠的戳破了希罗的伪装，他也不想再说那些废话，粉饰表面的搪塞不如一针见血的直白：“何必遮遮掩掩呢？你我都不是什么好人，不过都是被这个世界困住的可怜虫，装作高尚的样子不累么？”
希罗深呼吸一口气，旋即发出低沉的笑：“你说的不错，这的确是我所想，至少过去的我是这么想着的，从过去开始我就不能回头了，哪怕想法已经变了，但目的是不会改变的，偏执和执着铸就了我也成就了我……不论如何我都必须去往彼岸，去往那片不属于我的世界。”
希罗握紧拳头：“我要让那个女人知道，那不是她的专利！我会准备好利剑和长枪，带着我的军团，去往更高纬度的世界，看看那所谓的神明，这无穷的宇宙尽头有着什么！”
他不再掩饰自己的目的，眼中满是燃烧的烈火：“我只是不愿甘于平庸，为我自己，争一争这命运！那群自甘情愿趴伏在地面的爬行者们皆是食腐者，可笑可悲可叹！即便双手染血，足下尸骨成堆，也都是我亲手堆积而成的通天之梯！又有什么理由被汝等指责！”
第五百八十四章嗟叹
希罗是怎么样的人，对苏白来说，早已无关紧要。
他既不可能改变，也不可能被改变，天使和恶魔本就是一体，人类就是这种结合而来的混沌体。
他清楚自己的目标是什么，为了这个目标堵上一切，既不是混乱又不是无序，既不需要尊重和理解，又不需要旁人的怜悯和痛恨，只是如此执着的按着自己所想的那条道路前行罢了，如此而已。
从一开始就是如此，所以不可能会后悔，也不可能会因此而感伤。
这样执着的一个人，用了数十年的时间走到了这一步，来到了这里，绝无可能会因为旁人说了些什么就轻易的改变，看破，然后放弃……因此苏白才十分的清楚，希罗是个什么样的人，根本毫无意义，他将这一切说明白，也只是为了让对话迅速了结罢了。
他不喜欢说太多的废话，弯弯绕绕，虚与委蛇，一次次重复的对话之中，真正的真心又有几成？只有撕破了虚伪的面具，露出血淋淋的真相伤口，才知道坐在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如何构成的。
“那都是你的自由权利。”苏白淡淡的说：“我既不会嘲笑你的偏执，也不会认同你的执念，不论成功失败，都是自己选择背负的恶果，人类就是如此，人类也总是如此……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选择付出对应的代价，你我之间注定还是只能有一个人走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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