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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时候,白玉安早早就起了,看了看外面,竟没怎么下雪。
用了早饭后,白玉安就懒懒撑在内室的桌沿上往外看雪,想着盘铺子的事情。
外头阿桃走进来,看白玉安穿的单薄,胸口又束了束带,不由就问道:“公子今日可还疼?”
自然还是疼的,可白玉安只是摇摇头道:“再忍忍,等我母亲将药方寄过来,喝了药应该就好些了。”
白玉安知道阿桃肯定又要啰嗦几句,就往外面小厅里去,指尖捧着热茶盏瞧外头的翠竹。
阿桃跟着白玉安出去外面的小厅,见她坐在椅上端着茶杯的样子,不由就上去将白玉安手上的茶盏一把拿了,接着道:“奴婢看公子往后也不必喝那药了。”m。
“公子这年纪了,等入夏就十八了,还喝那药做什么,没得伤身体。”
白玉安全然不在意,有些没规矩的歪在椅上:“总之这副身子已经这样了,也变不了什么。”
阿桃脸色难看:“公子当真一点后路也不留么。”
白玉安眼里漾了些笑意,看着阿桃道:“我怎觉得你最近这么小心了,你自小跟着我,难道不知我早已没了退路了么。”
阿桃看不得白玉安这淡然不在意的样子,将手上的茶盏又塞到白玉安手上:“要是还在老家,奴婢也不会这样了。”
“只是奴婢跟着公子到了京城才知道,京城里处处凶险,动不动就是挨罚掉脑袋,奴婢是怕公子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办?”
白玉安含了口热茶,茶盖在杯中扫了扫,淡淡笑道:“若想这些后事,那日子也不过了。”
阿桃看白玉安油盐不进,气得也不想与她说话了,转了身就往外头走。
白玉安忙叫住她:“你往哪去?”
阿桃回头来瞪了白玉安一眼:“去给公子洗衣裳!”
白玉安跟着出去,看到阿桃去坐在院子里搓着她昨日换下来的衣衫,又仰头看了看下着的小雪,走过去道:“大冷的天,怎么不去屋里洗。”
阿桃又瞪白玉安一眼:“公子未做过粗活,连这也不懂么。”
白玉安被阿桃教训的没有脾气,问道:“我说错什么了?”
阿桃就道:“奴婢要端到屋子里洗,溅出的水怎么办?还要拿水来清洗,来来回回的跑,公子不嫌累,奴婢可累。”
白玉安被说了这一通,也不知说什么话。
这时魏如意走到白玉安的身边笑道:“公子关心阿桃姐姐,怎么阿桃姐姐跟吃了火药似的。”
阿桃又白了魏如意一眼:“让你早上起早些把院子里的雪扫了,都这会儿了,公子待会儿要是出去滑倒了,我可不饶你。”
魏如意脸上的笑凝下来,委屈看了白玉安一眼。
白玉安可管不了阿桃,拍拍魏如意的肩膀往屋子里躲。
现下白玉安还有一桩烦心事要应付,今日说好了要请沈珏,她看了看天色,要是中午去请沈珏,下午那么长时间该怎么办?
白玉安左思右想,想着还是夜里再请合适,出去找个地方吃了饭就回来,也不怕用完饭想着去处。
这样想着的白玉安心头落了块石头,又去桌案上去校对上次杨先生给她的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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