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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妙屋暖和而安静,虽然是病人最佳的休息场所,可也加速了血液的凝固。因此,现在布姆的长袍与胸膛紧紧贴在了一起。
扯动,抽搐。随着六花一点点将布料分离,布姆也痛得连连闷哼。甚至到最后,干脆人事不省。
六花的泪水再次涌出眼眶,她一边用毛巾吸着那些血液,一边将污秽擦拭干净。整个过程足足持续了十几分钟,短暂且煎熬。
那是条从左肩头延伸至右盆骨的伤口,虽然不深,但却长度惊人。并且因为没有及时得到处理,已经产生了发炎的症状。
六花再三确认后,缓缓从怀中取出了那个木盒,其内装着的正是萨满膏药。布姆的情况很不好,已经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药膏的味道十分古怪,有些草药的芬芳,也有些鱼腥和酸臭。六花用手指小心蘸了一点,随即涂抹在了布姆胸前的伤口。
没有异状,一切安好。六花在等了几分钟后,随即将所有药膏涂抹到伤口,并且还用纱布包扎好。
做完这些后,她有些脱力地瘫坐在地上。泪水混合了汗水,憎恨好似一把尖刀,不断撩拨着每一条神经。
那个年轻贵族的样子再次浮现眼前,随着炉火时而扭曲成恶魔,时而分裂为无数亮点。
她虽然承诺了布姆,但这并不代表自己能马上释然。至少在布姆醒来之前,六花依旧打算将那人撕成碎片。
想着想着,六花的眼睛逐渐闭合。可就在此时,布姆却突然发出了呻吟。
六花慌忙跑到布姆身边,神态有些茫然无措,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哭着将对方的被子重新拉好,随即躺在了其旁边。
这是她最后能做的事情,要么陪着布姆再次醒来,要么一起死去。“或许我的命就是这样吧。”,六花如是想着,在布姆的呻吟声中闭上了双眼。
夜早已在忙碌中流逝殆尽,清晨的曙光点亮了奥古城。奇妙屋的窗户上落着一只蝴蝶,虽然美丽,但却不可触碰。
“你再不去做饭,我就要饿死了。”布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六花鼻子动了动,但依旧没有醒来。
布姆扭头看着对方,又看了看缠在自己胸口的纱布。活过来了,自己再次脱离了死神的魔爪。
而一旁正熟睡的六花,则依旧眼中含泪。她的确累坏了,那是种精神上的折磨,是怕失去唯一亲人的恐惧。
她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在梦中,自己握着那把钢刀跑向布姆,而对方的身影却始终飘忽不定。
站在悬崖边,六花望着脚下的无尽深渊发呆。她四周张望着,叫喊着,可除了无数的嘲笑与讥讽,哪里还有布姆的身影。
万念俱灰下,六花闭眼跳了下去,好似那断线的风筝随风飘荡,既没有方向,更身不由己。
下落、下落、再下落。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滞,空气也如焦糖般粘稠。
六花皱了皱眉,她不怕死,也不怕与布姆一起走进修罗场。但这种感觉却太过恶心,犹如身处在蛆虫泛滥的水缸内,既爬不出去,又寸步难行。
愤怒下,她将自己的双手幻化为短刃,身体好似陀螺般高速旋转,“恩赐解脱”剑术完全释放。
然而她的手却突然打到了另一只手,并且这手的主人,正是自己苦苦寻觅的布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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