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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烁在他身下挪了挪位置,把两只手臂从禁锢里挣脱出来,搂住沈则的腰。
“我们gān什么?”言烁说,“就在这吃了睡,睡了吃,什么都不做地呆一个星期吗?”
沈则一笑:“不,我们可以打游戏,看电影,聊天,上chuáng。不只有chuáng,还有浴室,沙发,地板,阳台,厨房,落地窗——时间够多,可以慢慢尝试一遍。”
言烁:“……”
好吧,其实听上去还不错,但某几个地点最好排除。
言烁想了想:“要不这样吧,我带你回家吃个饭,但先不说我们的关系,就当朋友来家里做客……你觉得怎么样?”
“……”沈则微微一顿,“不会露馅吗?”
“不会吧?”
言烁设想了一下场景,“我爸妈应该不会往那方面想,我们带点礼物,我妈见你是我朋友,人又懂事,一定会对你改观,说不定还会很喜欢你呢。”
“但愿。”沈则同意了,看上去有点忐忑,言烁充分理解他的心情,他们是一样的。
于是,当天晚上言烁就给家里打电话,报备了一声。
他们定的是明天去拜访,沈则拟了一张礼品单,找人去买好,又研究了一下明天穿什么最得体,然后万事俱备,就等上门拜见岳父岳母了。
——进展很快。
快得让言烁有点恍惚,明明他们才确定关系,竟然已经发展到这地步了——如果是异性恋的话,就是已经差不多要准备结婚了,这么正式。
是不是有点轻率?
当晚,言烁躺在chuáng上琢磨,他还没搞清楚爱情究竟是什么呢,竟然已经把一辈子的承诺给出去了。
其实太轻率也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因为如果说坚持爱一个人爱到与他白头偕老,是一种能力的话,他现在还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肩负起一辈子的本事。
这样一想,言烁突然有点揪心。
任何一点将来有可能出现的风险,不论是出现在沈则身上、还是他自己身上的,对此时此刻的他来说,都是一种既摸不到又驱散不了的威胁。
言烁往旁边靠了靠,在被子底下抓住沈则的手:“你睡了吗?”
“没有。”沈则反手与他十指相扣,转头问,“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言烁默了一下:“你觉得我们像不像高中生?”
“……”沈则翻身侧躺,专心看着他,“像吗?为什么这么说?”
言烁想了几秒,没想好怎么开口。
其实他想说的是,因为高中生谈恋爱,什么都不懂却很喜欢讲海誓山盟,要倾尽全力,轰轰烈烈。可这么说就是过分看轻他们的感情了,他想表达是类似的意思,但没有这么深的程度。
但他不说,沈则自己就明白了弦外之音。
“你觉得我不成熟么?”沈则说,“你对我不放心,怀疑我以后会对你不好?或者说,你觉得我会变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言烁抱住沈则的胳膊,放轻口吻,委婉道,“我没怀疑你,我是觉得……发展得太快了,像做梦一样。”
“快吗?”沈则看着他,“我们都认识三年了。”
言烁:“……”
还能这么算?
不过也对,认识这么久了,对彼此是什么为人多少有点了解,至少知道对方的人品靠得住,这是他们互相信任的根源所在,虽然他们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可能是我不成熟吧。”言烁抬起一只手,遮在自己眼睛上,挡住表情,“……我第一次谈恋爱,初恋还不到三天,就要带男朋友回家见家长了,我好像有点……太大胆了?是不是应该再慎重考虑一下呢。”
“考虑什么?”
沈则搂住他,手臂收紧,“如果你是说考虑晚点见父母,没问题,我们可以再等等。但如果你要考虑和我在一起是不是有问题,我劝你最好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你已经是我的了,宝贝。终身制卖身契,不能悔改。”
言烁:“……”
“你们搞音乐的都这么……呃,这么会谈恋爱吗?艺术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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