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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渠又扯出另一件,这件更夸张,到处是破洞,像一块镶钻的抹布。凛冬的脑袋都快摇出了残影。
韩渠一件件欣赏完凛冬的衣服,为只拿了卫衣和运动裤感到遗憾。问:“真不带其他的了吗?”
凛冬红着脸说:“要。”说着指了指衣柜下方的抽屉。
“我就说嘛,其他风格的也带上。”但韩渠拉开抽屉,只见里面摆放着一排内裤。
见韩渠动作顿住,凛冬又要站起来,“呃,这个我自己拿!”
“差点忘了。”韩渠举止倒是半点尴尬也不见,拿起内裤放在卫衣上,还数了数,“够吗?”
“够了!”
韩渠又去开另一个抽屉,自言自语:“袜子,袜子。找到了。”
看见韩渠用睡衣将内裤包起来,凛冬终于松口气。但韩渠把所有要带走的衣服装好袋之后又问:“真的不带别的了?”
凛冬抬起左脚,左右转了两圈,“过几天跑都没问题。”
韩渠放下口袋,朝他走来,他登时感到一阵压迫,但并不难受。韩渠问:“脚好了就回晴天巷,或者这里?”
凛冬抬头望着韩渠,韩渠的眼很深,背对着光,更显得目光沉沉。凛冬想了想,“总不能一直赖着你。”
“你这算什么赖着?”韩渠蹲下来,瞳孔被光一照,像是湖里云的倒影一下子散开。“瘸着脚都巴不得赶紧跑。”
凛冬想到被抱起来的一幕,手指合在一起搓了搓。
“说正经的。”韩渠道:“温省的问题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你可能有危险。”
明白韩渠是在关心自己,凛冬心口很热。须臾,他点点头,“我知道,我会留意。”
“留意还不够。”韩渠说:“我在这儿,多多依赖我。”
凛冬怔住一瞬,心跳让声音也不由得拔高,“好,好啊!”
本来拿上衣服就要回去,但韩渠顺手打扫了下卫生,院子里那一块空地变得整洁许多。凛冬拿着钥匙锁院门,忽然又将院门推开,韩渠已经将车发动起来,以为他忘了什么东西,单手撑在副驾上问,“还要拿什么?我去拿。”
凛冬却摇摇头,望着想象中的草坪,“韩队,我决定了。”
韩渠下车,快步来到他身边,“怎么?”
“我要在草坪上铺轨道,再搞个火车头过来。”凛冬眼里泛着清亮的光,“要有一个露天货箱的那种火车头,我不会开火车,就坐在货箱里。”
韩渠没想到他突然停下是在琢磨火车的事,莞尔,“我小时候最喜欢开火车,每次开火车,我都坐火车头。”
回纱雨镇,凛冬听了一路韩渠开火车的故事。韩渠家附近有个小公园,游乐设施不多,最受欢迎的是一辆从树丛中穿过的火车。
星期五下午,韩渠扔了书包就要去坐火车,动作要是慢点,就抢不到火车头的位置,当不成司机。但当年的小男孩还不是后来威风的特警,没长个儿,体格也不怎么样,只是仗着速度快,总是能第一个爬上火车。可遇到欺负人的胖男孩就没办法,人家一肘子就能将他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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