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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漠北闻声转过头,看到她醒了,显得很高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叶亦欢虚弱的笑了笑,"还好。"
还能怎么样呢?昏迷了整整三天,这三天都在一个又一个的噩梦中度过,脑子都已经烧糊涂了,对于外界发生的一切没有一点印象。身上也是忽冷忽热的,整个人虚乏的没有一点力气,就像是被人抽空了一样。
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大概也就是如此这般了。
她试着从床上坐起来,邢漠北急忙上前抽出枕头为她垫好,又把床摇高了一些,让她可以靠的舒服点。
叶亦欢看着他忙前忙后,空洞的眼中总算是有了一点神采,感激的看了他两眼,转头却看到了床头柜上的荔枝罐头。
邢漠北看到她的视线直直的盯着那个罐头瓶,浅笑道:"你想吃?"
"嗯!"
她重重的点头,明丽的眼中带了一点期盼和迫不及待,有点孩子气的样子。
邢漠北不是医生,也不知道她这样的情况适不适合吃罐头,可是看到她眼巴巴的样子,他没有一点办法拒绝,哪怕是出于私心也好,他只想满足她现在的心愿。
他拿起罐头对着瓶底拍了两下,轻轻一拧盖子,"啪"的一声就轻而易举的打开了。
邢漠北拿着勺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舀出一颗荔枝送到她嘴边,叶亦欢没怎么多犹豫的就张口吃了下去。
丰润的荔枝咬开水水的,果肉透着丝丝甜味,竟让她有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她品着嘴里的荔枝,看着面前温润如玉的邢漠北,第一次有了一种异常踏实的安全感。
"还吃吗?"邢漠北又问她。
叶亦欢摇头,"不吃了,太甜了。"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饶是她再贪恋荔枝的甜美,大病过后的嗓子干涩中还有点痒痒的,不适合吃太多甜的东西。
钟玥的话说的没错,她要先学会爱自己,才能学会爱别人。
这场大病让她突然想通了一些事,过去她太过纵容自己,万事都以凌南霄为中心,永远都围着他转,甚至忽视了自己的身体健康,就是因为她任性的淋雨,洗冷水澡,才会把自己害进医院里来。
生病的感觉太难受了,她再也不想这样了。
邢漠北点点头,放下罐头瓶子道:"我去叫护士过来给你看看。"
他很快就找来了值班护士,仍然是前天那个实习的小护士,进来给她量了体温,又笑盈盈的艳羡道:"姐姐,你老公对你真好,在这里照顾了你三天呢。"
那天凌南霄对小护士的声色俱厉现在还历历在目,能让那样气宇轩昂的男人这样护着,怕是很多女人都会动心的。
叶亦欢闻言一愣,下意识的抬头看向病房外的男人,以为小护士说的是外面的邢漠北,正要解释,想想又觉得有些多余。
小护士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又不是真的想表达什么意思,她又何必对外人讲那么多。
可是她心里却觉得很暖,她只记得三天前昏倒的时候是被邢漠北送进医院的,可是没想到他居然在这里照顾了她三天。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甚至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她又何德何能让这个出类拔萃的男人在这里照顾她,在她危机的时候保护她?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总是会生出无数的情绪,邢漠北再走进病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叶亦欢出神的望着窗外,眼神很复杂。
"怎么了?"
他走过去坐到她对面,叶亦欢转头看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柔柔的笑意,不似以往那种客气又疏离的笑,这个笑容当中带了一些感激和一个女人特有的柔情。
就像一朵在寒风中挺立着的傲梅,纵是环境恶劣,身体娇弱,却依然倔强的向上着。
他一直知道她是一个温柔美丽的女人,看多了她的成熟稳重,此时看到了她明明病的虚弱却仍然坚韧的笑着,竟蓦然有些移不开眼。
"邢先生,您背上的伤,怎么样了?"
她没有忘记他那天因为救她而造成的惨烈的伤痕,他伤成那样却还尽心尽力的照顾她,放到任何人身上都没有办法不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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