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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芳菲放下手上的一切工作在家陪着李硕,她看着李硕在房间里一坐一整天,不说话也不吃饭的时候,就站在门口默默流眼泪。
四月底,杨臻过生日。从冬天到春天又到初夏,李硕第一次踏出了家门。
一见面,杨臻就往他胸口上锤了一拳。
“你小子都保送了还这么用功,每次叫你出来都说要学习,咱们都几个月没见了?”
“最近真挺忙的,忙着预习大学课程来着。”
“去你大爷的,不用高考了不起啊。”
很热闹的一个生日,点生日蜡烛前,杨臻去上卫生间,出来时李硕靠着墙站在门口等着他,杨臻吓了一跳:“上厕所啊?二楼也有卫生间。”
李硕摇了摇头,很慢很慢地对杨臻说:“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事?”
“我喜欢男人。”
杨臻先是诧异地瞪圆了眼睛,随后表情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你干嘛在我生日的时候跟我说这个?你喜欢我啊?”
“脸真大。”
“哈哈哈。”
杨臻乐了两嗓子,揽着他走向饭桌,坐下后,在朋友们的欢呼中,在跳跃的烛火间虔诚地许愿。
“许什么愿了?”李硕问。
“希望李硕能成为一个快乐的小基佬。”
李硕笑了,笑着笑着有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杨臻手足无措地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他:“哎哎哎,哭个屁啊,怪瘆人的。”
李志文听说书法能让人凝神静气,给李硕买回来一大堆的物件让他写着玩。
洗笔、研磨、镇纸、摆砚,李硕握着笔,感受到了久违的宁静。
“本自具足,不假外求。”
一撇一捺间,黑暗短促地如潮水般褪去,李硕找到了压制负面情绪的有效方式。
药物和写字的双重作用下,李硕认为自己有些好转。
五月中旬,李硕不顾孟芳菲的阻拦再次返回学校。
久未回来,大家看到他时诧异和探究的眼神藏也不藏,明明白白地挂在脸上。
“你这几个月怎么回事啊?给你发信息也不回。”同桌看他坐下后,怼了怼他的手肘。
“出去玩了,毕竟我又不用高考。”
“靠!真够装的!”
李硕笑了笑,那抹明亮的笑挂在他嘴边很久都没落下去。
人能战胜很多外在的东西,独独难战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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