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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场大火烧过,紫禁城便被阴霾笼罩。
康熙御前看着调查的折子,气氛凝重如铅,诸皇子噤声,片刻康熙声音在殿内回响:“老八,所有的证据指向你,而你口中引你而去的小太监却不见踪影,你亦无法自证无辜,即日起,革去贝勒爵位,于府中禁足思过,无朕旨意,不得踏出半步!”
胤禩身形一晃,面上血色褪尽,却仍强撑着叩首谢恩,那挺直脊梁似还透着不甘。
胤禟满脸焦急,扯着胤俄噗通跪地:“皇阿玛,八哥向来仁厚,断不会行此大逆之事,必是有人恶意构陷,求皇阿玛详查,莫要冤枉了八哥啊!”
胤俄亦磕头如捣蒜:“儿臣愿以性命担保,八哥清白,定时有人陷害八哥,望皇阿玛开恩。”
康熙面色阴沉,未及回应,胤禵已红着眼冲上前,“扑通”
一声重响,直震得地砖微颤,他全然不顾御前礼仪,高声嚷道:“皇阿玛,儿臣不服!
那些所谓证据破绽百出,分明是有人蓄意为之,您怎能仅凭这些就定八哥的罪?儿臣不信八哥会做这等事!”
康熙本就隐忍怒火,被这一激,龙颜瞬间扭曲,怒声喝道:“放肆!
朕亲审亲断,岂容你这逆子质疑,目无君父,来人呐,给朕拖下去,重责二十大板,让他清醒清醒!”
侍卫一拥而上,胤禵挣扎着还欲辩驳,却被死死摁住。
“皇阿玛,都是儿臣的错,与十四弟无关,请您责罚我。”
胤禩的声音响起,康熙未曾理会。
板子落下,闷响与胤禵痛呼交织,胤俄、胤禟泪如雨下,磕头磕得额头青紫,声声哀求,康熙却不为所动,直至十个大板打完,胤禵臀背血肉模糊。
殿内气氛凝重得似能滴出水来,康熙坐在上首,面色冷峻。
若曦听闻康熙削了胤禩爵位,要杖责胤禵便心急如焚,她冲到殿前,看着跪了一众的阿哥和快要昏厥的胤禵,“噗通”
一声跪倒在康熙脚下,膝盖与冰冷的砖石相触,传来一阵刺痛,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急切:“万岁爷,求您开恩,从轻发落十四爷吧。
十四爷他已经要昏厥了,再打下去,真的会出人命的,万岁爷。”
若曦的额头紧贴着地面。
康熙微微皱眉,目光从胤禵身上移到若曦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对若曦此举十分意外:“若曦,你莫要多言。”
若曦抬起头:“万岁爷,十四爷念及兄弟情分才出言不逊,请您念在他平日的孝心,饶过他这一回吧。”
若曦的声音回荡殿内,众人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只有若曦那悲切的求情声在空气中飘荡。
就在此时,太子见已经差不多了,便也缓缓开口道:“皇阿玛,儿臣也斗胆说一句。
十四弟固然有错,可他也已经受到教训,如今看他这般模样,儿臣相信他定是知道错了。
还请皇阿玛息怒,莫要再打了。”
康熙的目光在若曦和太子之间来回游移,他的眼神深邃而难以捉摸。
良久,他轻轻摆了摆手:“停。”
太监们闻言,立刻收起了廷杖,阿哥们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胤禩刚忙上前看胤禵,胤禵虚弱地趴在地上,汗水湿透了他的头发和衣衫,若曦,此时才发觉自己的双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
众人散去,胤禵被送回了阿哥所,若曦失神的坐在游廊中,抬头便看见胤禛刚办差回来,来给若曦送吃食:“四爷。”
胤禛皱了皱眉头:“我刚回来复命,李德强说皇阿玛谁都不见,我听说削了老八爵位?”
说完便拉着若曦进了屋子。
“十四爷挨打了,您不去看看十四爷?”
胤禛拿起若曦的笔,临窗而书,笔下墨痕一抖,神色微变,搁笔轻叹:“我与十四弟虽为同胞,可自幼情谊淡薄。
额娘她……自小就偏爱老十四,事事以他为先,于我却多是疏离冷淡,在额娘心里,我怕只是个可有可无之人。”
言语间,落寞如影随形,那藏在眼底深处的伤怀悄然浮现。
若曦上前几步抱住胤禛:“四爷,德主子或许过往有所疏忽,但血浓于水,如今十四爷挨了万岁爷的板子,您在意德主子,德主子在意十四爷,德主子定能看到您这份兄弟情义,您又何必因过往执念?”
胤禛眉头紧皱,陷入沉思,良久,缓缓起身,神色复杂:“罢了,我去试试。”
说罢,大步迈出房门,往阿哥所而去,身影在长廊日光下拖得修长,若曦知道前世就是因为多年的隔阂让这对兄弟最终反目,只是不知这迟来的关怀,能否让胤禛无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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