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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几个监看者出去之后,艾晴才开口问道:“今天怎么回事儿?”
“抱歉,又惹麻烦了。”
“不要总为别人的错误道歉——”
少女不快地揉着眉心,一声叹息,“说实话,我不在乎你把那群社会垃圾究竟变成什么样子,你作为天文会的雇员,在遇到袭击的时候,标准应对程序里甚至包括击毙的选项,明白么?
不要小看天文会的特权,你就算是拔出枪来把他们全都杀掉,程序上都是没有问题的,顶多走流程之后被内部记过而已。
我只是好奇——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嗯?”槐诗不解。
“平常的你的话,一般都会逃走吧?”
她说,“死皮赖脸的求饶什么的,打不过就跑什么的……正面硬抗可不是你的作风。”
“……”
槐诗无言以对,“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胆小怕事儿的形象么?”
“你觉得呢?”
“……好吧,我觉得也对。”槐诗叹息,挠了挠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要说的话,应该是生气了吧?然后稍不注意,就有些过火了,把自己也搞成这样。”
“和老杨的葬礼有关系么?”
“……”
槐诗愣了许久,尴尬地笑了笑:“怎么可能?”
艾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好像在等着他继续说一样。许久,终究还是槐诗败下阵来。
“好吧……大概是有点。”
他低头看着身上的伤痕和绷带,无奈叹息。
“害怕了。”
“可就算是嘴上说得再漂亮,被一群人围起来在小巷子,手里拿着刀,还说要我的命的时候,就忍不住害怕了。
我一直以觉得自己可以头铁到连死都不怕,可是看到朋友躺进焚化室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不但怕,而且怕的要死。”
槐诗叹息,“做了这么多年的快乐沙雕,不然之间快乐不起来了,甚至不能再继续沙雕,可我又能做什么呢?
我连自己的生活都过不好。
就算是闲着没事儿去逛个街,也有不知道哪儿的人来要我的命……就算是我再怎么讨嫌,这也过分了吧?”
“是啊。”
艾晴颔首,似是赞成,却不知道她究竟赞成的哪一点。
是讨嫌还是过分呢?
槐诗苦笑,伸手扶着桌子,将自己撑起来,身上的绷带再次渗出血色。这一次真是伤得不轻。
他又发现了一个读取记录之后养成的坏习惯。
在记录里随意作死固然方便,可现实中随意作死的话,就会付出惨重代价。
一打七固然听起来威风八面,被七打一,不受点伤怎么都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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