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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早就吩咐碧草她们帮忙,将屋子里的床和柜子重新布置一遍。
可怜碧草因为自己昨日一时嘴欠,累得搬挪了半响,都直不起腰儿来了。
眠棠原本是想推倒了葡萄架子的,奈何她太喜欢在葡萄架下吃饭赏鱼,所以这一点的相似,暂且忍了。
李妈妈看眠棠这么折腾,又是摇头叹气,扭身入了厨房去炖排骨,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让人心烦了除了家具摆设外,还有更恼人的。
再说绥王,原本他觉得纳了眠棠是件很简单的事情。毕竟她如今没了仰山大当家的地位,更无什么势力帮衬。不过就是个开镖局老头的外孙女。
他提亲,陆家应该感激涕零。受了纳礼,便用轿子将柳眠棠送来。
可没想到送倒是送回来了,却居然是他送去的五大车聘礼。随行而来的,也正是他这次特意停留西州要招揽的人才——李光才。
刘霈觉得自己的眼光其实不错,眼见着这李广才狗胆包天,在自己面前振振有词,以强纳不合大燕律法为由,将聘礼退换回来。
一时间,绥王倒是琢磨了一下李光才蹦得这么高的原因。难不成。李县丞也看中了柳眠棠,便赶着维护佳人的名声?
不过李光才有一样可说错了。那就是他刘霈可没有太在意自己的名声。当年带发修行不过是韬光隐晦。而他就算强纳了个孤女,又能怎么样?哪个谏官会吃饱了撑的,管他一个不在野的王爷这种鸡毛蒜米的小事?
而李光才和柳眠棠之间,绥王权衡了一下,还是觉得更想要柳眠棠一些。
所以听闻了眠棠自立了女户,绥王倒是玩味一笑。看来这个柳眠棠也知道得罪了自己,不想连累家人,这才匆匆开了女户,自己单过了。
不过女子一人支撑门户,当真是几多不易。既然如此,他不帮衬一下,实在是说不过去。
想到这,绥王决定再派人上门,好好“劝一劝”柳眠棠,让她明白拒绝了他的厉害干系。
当绥王的手下敲门时,碧草趴着门缝看到了那些个豪奴,不由得心里很是紧张了一下。
急急跟眠棠说。结果眠棠依旧面不改色地练字,然后说:“不用理会他们,只跟那些人讲,我们家顶门立户的是女子,不好接待男客,请他们回吧。”
碧草老老实实地学了姑娘的话给绥王的手下听。
不过这些人一早就料到了眠棠不会开门。
想着当年绥王在京城何等飞扬跋扈?不过后来去了惠州,依着母后的吩咐,行事低调了许多。但是骨子里的霸道却从未曾改变。
见眠棠不开门,几个豪奴互相传递了眼神,于是一涌而上,将门立刻踹开了。
今天绥王给他们交代差事的时候,就是一个意思——必须将眠棠带回来!
到时候那个李大人再上门要人,刘霈只当是手下自作主张,“请”柳眠棠去了他的行馆。
但是一个姑娘入了他的别院,名誉已经玷污,他若放还回去,岂不是迫得姑娘自尽?他就心安理得地扣住人不放,看一个小小的县丞能奈他何?
既然她不爱好好跟他说话,那他就让她知道,不讲理的男人是如何行事的。
当那些人闯进院子里时,范虎一干人等早就准备好了,从上前去,拦住那些闯入者便缠打了起来。
这个绥王一早就有别样的打算,手下养的死侍打手的武功都甚是高强。一时间范虎他们阻拦得也很辛苦。
在屋里眠棠咬了咬嘴唇,心里也明白绥王这么嚣张的原因。
这并非荒郊野外,就算绥王的部下是故意闯进来的,可要死伤在她的院子里,白的也能被绥王辩成黑的了。
既然如此,绥王自然是有恃无恐,立意将事情闹大。也许他还巴不得要死一两个部下,就此讹上自己呢。
而那个淮阳王……他如今远在天边,而且就算此时也在的话,愿不愿意为了她与绥王撕破脸,也是另话。
想到这,眠棠举起的小弓,又慢慢放下。
她虽然自立了女户,可若事情闹大,必定还是要牵连外祖父家的,她不能像荒郊旷野上那般恣意行事,将绥王的手下都喂了恶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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