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棠无声看他,眼角泛红,但是不挣扎要下床了,晃着双腿,手伸向他。
周衍有一丝犹豫,不敢靠近,怕她不高兴,因为她并不想看见他。
他眼里不安和不确定,毫无保留,甚至不敢直视她。
这么小心翼翼照顾她的情绪,许棠鼻子一酸,眼泪就开始掉。
她掉眼泪,周衍心里更不是滋味,他连忙解释:“许棠,我不是故意破坏你现在的生活,只是你生病了,等你病好,我不会打扰你。”
“你要是不想看到我,我就去外面待。”
许棠默默收回手,像个没人爱的小孩一样无助,她费劲才说:“你过来,过来。”
周衍这才向她靠近,但是没有动作。
许棠说:“我好难受,你帮帮我。”
“哪里不舒服,我去找医生!”
“这里,这里不舒服。”她声音沙哑,说句话很困难,嗓子疼的不行,她手握成拳头抵在胸口上,说,“疼,周衍,我好疼。”
周衍终于明白她说的什么,他弯下腰,轻轻把她抱在怀里,多余一句话没有再说。
她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脏忽然好多了,不那么难受,甚至她很高兴,高兴他一直都在。
周衍摸她头发,她的脸贴紧他的锁骨,衣服敞开,锁骨隐约露出,再往下是她熟悉的胸膛弧度,她嘴巴干涩,舔了舔,小声说:“你真的是傻透了。”
周衍说:“你别说话,嗓子还没好,躺回去休息。”
她点头,乖乖听话。
周衍给她整理被子,把热水到放好,又摸了摸她手指,她整个人瘦了不少,本来手指就瘦,现在手指都没多少肉了,握着的手感都跟之前不同了。
她脸颊的婴儿肥也没了,眼角红红的,可怜又惹人爱,他心疼的不行,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泪,指腹粗粝,是她熟悉的感觉,她忽然就笑。
周衍的视线落在她脖子上,锁骨明显凹进去,显得骨感又美艳,他说:“好好休息。”
“那你会走吗?”她迫不及待问。
“不会。”只要她不赶他走,他就不会走。
但如果她不愿意看到他,他会躲的远远地,但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愿意,他就可以留下来陪她。
他大概觉得自己是疯了,为了她毫无原则,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许棠从没觉得生病有这么好过,要是时间能一直停留在这一刻,她愿意一直生病,让周衍留下来。
也许是生病,她很脆弱,稍微受一点刺激,就想哭,就想躲在他身后,什么都不想理。
她忽然饿了,瞥到床头柜上的吃的,眼神示意她想吃东西。
周衍就喂她,粥不温不热的,刚刚好。
许棠问他:“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
“什么时候?”
“刚才。”
“你说谎,你哪里是刚才吃了,你都没有吃。”
周衍只能说:“我不饿。”
“可我觉得你饿了。”
周衍笑了声,无奈道:“嗓子不疼吗,一直说话。”
“疼,咽口水都是疼的。”
周衍解释说:“你咽喉发炎,肯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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