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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房门“咚”地一声撞开,段云开揪着薛郎中冲了进来。
“停舟?你醒了?”
他喜出望外,一把将薛郎中推到床前。
“你快给他瞧瞧,他哪里不对劲?”
薛郎中涨红了脸,嘴唇干裂,一看这段路上就没少灌风。
“他能有什么不对劲,”他抱怨着,揉揉脖子,“我都说了,我给他那丸药能让他一觉安稳睡到天亮,保证他醒来神清气爽,你瞧,这不醒了么。”
他端详着陆停舟的脸色,伸手探向他的下巴。
陆停舟侧脸避开:“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薛郎中怒道:“望闻问切,你不让我望,我怎么给你看病。”
池依依起身让到一旁,搬过椅子放在床头:“薛先生请坐。”
薛郎中面容稍霁,一屁股坐下:“还是池夫人明白事理。”
池依依笑了笑,柔声开口:“我夫君大约一刻钟前方醒,睡着时毫无反应,犹如昏迷,醒来后略显恍惚,不知这是否和他的伤势有关?”
薛郎中翘翘唇上的胡子:“昏迷?恍惚?”
他歪着脑袋朝陆停舟打量:“不应该啊,吃了我的药,睡觉归睡觉,怎会昏迷?你把手伸来我瞧瞧。”
他把住陆停舟的脉搏,闭眼细察。
他诊了许久,池依依站在一旁,双手慢慢交握,嘴唇紧抿成一线。
段云开捏捏拳头:“若查不出毛病,这人就是庸医。”
薛郎中回头瞪他一眼:“吵什么吵,没毛病还不好吗?非得查出些什么,你才满意是不是?”
说完转过头,看看陆停舟的脸色,放开他的手腕。
“我看你精神头挺好,有我的药打底,每顿吃些药膳也就是了,别补过头,否则你自个儿难受。”薛郎中道,“再有就是,伤处每晚换一次药,愈合之前别沾水,这些我都告诉了宋伯,其他没什么忌讳。”
几人默了一阵,池依依开口:“也就是说,他没有别的毛病?”
“自然没有。”薛郎中道,“不信你自己问他。”
池依依看向陆停舟。
陆停舟点了点头:“昨晚睡太沉,吓到你们了。”
段云开“嘿”了声:“没事就好,薛郎中,你把那丸药的药方给我瞧瞧。”
“想得美。”薛郎中一甩袖子,“那是我压箱底的宝贝,休想偷我的方子。”
“谁稀罕你的方子,”段云开瞪眼,“我是怕你用药有误,把好端端的人吃傻了。”
薛郎中扯长脖子,朝陆停舟一指:“你看他那样,像个傻子吗?”
他的手指头离陆停舟的脸不到一寸。
陆停舟“呵”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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