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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宝很小的时候爸爸就没了,跟着妈妈吃了很多苦,她个子小又内向,在学校里经常被人欺负,他们都笑话她是没爸爸的小乞丐,她不会还嘴,总是躲在角落一个人哭。高中时为了救我,她的腿弄伤了,那些人骂她是瘸子,说她是没人要的残废,她一直默默受着,因为这个抑郁过一段时间,只要难过就会啃手指,十个手指头全啃烂了也不敢跟我说,她怕我难过,也怕我自责。”
话说到这里,小女人眸光润泽,声音哽咽了,强忍着止不住的泪意。
“可她明明最喜欢的是长跑,她以前比赛总得第一,她说小短腿也有春天,后来腿伤跑不了,她每天看着跑道发呆,却从没埋怨过我一句,她始终觉得保护我是她应该做的事,她不后悔。”
“但凡你还有点人性,那么善良的瓷宝,你都不忍心去刺痛她。”
她目光探向那个小小丑丑的东西,“这个护身符,我有,我妈也有,她认为最重要的人,都有。”
男人沉默不语。
心脏在胸腔无力颤动,快要被利爪撕烂了。
“蒋焯,我知道你厉害,我知道你们都很厉害。”
夏晚冰冷的目光扫过姜宁昱,还有面色凝重的唐潜,“但像这样站在制高点肆意伤害别人的做法,低级且无耻。”
“如果你对她只是心血来潮,只是无聊想找点乐子,那我麻烦你做个人,以后不要再靠近她了。”
她冷声道:“别让你的混浊,玷污了那片净土。”
夏晚走了。
全程看戏的姜宁昱瞧了眼将自己锁进孤岛的蒋焯,轻叹了声,跟着追出去。
平时嘻嘻哈哈的唐潜也难得正经一回,他低手摸过散落在桌上的纸币,几乎不用人回忆,他都能想象到那些令人心疼的画面。
“蒋爷。”
唐潜沉沉吐字,“这次,你过分了。”
蒋焯没吱声,万般思绪缠绕住那颗破碎的心,越收越紧,最好能捏爆它,那样就不用呼吸,也不会比死还难受。
护身符在他手心,尖角刺进肉里,他用了力,钻心的痛感。
那日他走出馄饨店后,没忍住回头看了眼。
小姑娘呆坐在位置上,双目空洞无神,眼眶里的泪滴直直坠落,没多会儿便打湿她的脸。
那具仿佛被掏空灵魂的躯体,单薄的像个纸片人。
他亲手下的狠刀,刀刀见血。
他真的罪无可恕。
——————
北岛下了一天一夜的雪,地面上的积雪堆起半米,踩上去会“咯吱”作响。
许瓷下午没课,便利店打工结束后,她买了许妈最爱的饭团往家走。
雪下的很大。
等她慢慢吞吞走回馄饨店,雪花在帽子上堆积小山,她抬手拍落,正准备进屋,门口包馄饨的许妈见着她,视线往身后瞟。
“瓷宝,有朋友找你。”
她微怔,呼吸发沉。
“朋友”这个词,现在俨然成了她的禁区。
小姑娘探头,目光一点点延伸过去,瞧见后排正美滋滋喝馄饨汤的唐潜,他见着人儿眸光一亮,兴奋朝她大力挥手,“瓷宝贝!”
许瓷垂眸,揪紧的心往下落了点,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放松。
她迅速调整好情绪,面带微笑的朝他走去。
“你怎么会来这里?”
“有事找你,顺便吃碗馄饨,”
唐潜为人敞亮,总给人热情洋溢的亲近感,情商高,从不吝啬夸赞,“话说阿姨包的馄饨是真不错,皮薄肉香,简直可以称霸整个北岛。”
许妈在一旁听着,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才没你说的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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