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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心知肚明,岛上风景再美,这里也没有,她看窗外完全没意义。
她含糊着说:“想雨什么时候停,看着好像要下一夜。”
总不能说在想他们今晚会不会那个吧……
他手搭到她腰后,大拇指挂在她的牛仔裤后腰上,稍微近一点,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气就被他捕捉到了。
每次她洗完澡都是香的,而且他发觉都是同一种气味,在男人看来很匪夷所思,住在酒店里,明明有免费供应的沐浴露和洗发液,都要用自备的,也就女孩才会这么讲究。不过这是个好习惯,在之后抱不到她的日子里,这味道他会记住。
林亦扬给车熄了火。
人的视觉被限制了以后,听觉自然就提升了许多,车里安静得吓人。林亦扬清一下喉咙的动静都被无限放大,传到殷果的耳朵里都是一种微妙的暗示,在沙沙痒痒地撩她的心。
始终不亲她,是林亦扬一次人为刻意的“保持距离”。什么东西一旦习惯了就会渐渐变得乏味、无趣,包括亲热本身也是。
克制本身就是最一剂催情剂。
比如现在,他的脸离近了,她的心都开始颤。
“一夜也不错,”他说,“这里也没外人。”
“万一也有和你一样的人呢?熟悉这里的,也开过来了。”
他笑:“都是成年人,他们看我们,我们也看他们。”
说完,又笑着说:“不吃亏。”
殷果窘地用手推他的胸膛。她能发现,他短袖下的腰腹肌肉都在紧绷着,搂住自己的手臂也是。因为这种体会,她忽然安静了。
在安静里,嘴唇上有了他的温度。
林亦扬偏过头,慢慢将她的嘴唇弄湿了,和她在用唇舌湿漉漉地绞着、搅着。漫天漫地的暴雨隔绝了这辆越野车和人间的联系,他们在驾驶座上抱着接吻。
四面、前后左右都是透明玻璃,荒郊野外,大雨如末日。
他在黑暗里和她对视着:想吗?
她心都要跳出来了,跳得疼了,一直在等。
突然,座椅动了一下,像被卡住了似的,接着才缓缓地后倾下去。每倾斜一度,她的心都胀几分,下巴固执地压在他的肩上,一动不动地闭着眼。
他的手指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她外套的拉链,半夜出来,冷,让她多套了件,而他是男人怕热不怕寒,仍旧是短袖。
他说:来,爬到后排去。
殷果手脚并用,从前排跨到后排,林亦扬把座椅都调回到最靠前的位置。他下了车。殷果听到后备箱打开的声响,还想说,我也买了。但一琢磨林亦扬这么有心的人不会不备着,乖乖等着。
一秒,两秒——啪地一声后备箱被关上,车门锁开的同时,他进了后排,手里头还有一条浴巾,垫上后座的那层软皮老旧的座椅。他在她身前静悄悄俯了身。
她脖子被他的呼吸弄得很痒:我特别怕痒……不会笑场吧?
他低声说:不会,就怕你笑不出。
他又笑着说:多半要哭。
开始还语言交流一会儿,后来她耳根子烧着、烧着,人也烧,顾不得说话了。
林亦扬这个人事前考虑的时间挺长,真刀真枪来却很痛快。
车内真皮座椅的气味,还有他身上的味道,在密闭的空间里越来越浓,越来越烈。这样会不会缺氧,还是已经缺氧了?车窗被雨水砸出无数的水印子,不断往下流,在窗外沿着玻璃乱七八糟、无法无章地滚落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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