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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又得意的看向楚定江,“捣药和抹药是一样的活儿,你要说不会,予之做的可好呢。”
言下之意是,现在不捣药。一会连同抹药都交给魏予之。莫思归看透了,在楚定江面前也就现在能嘚瑟,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
楚定江未作声,把药都倒进臼里开始捣。
莫思归与楚定江狭路相逢的时候何曾占过上风啊!真是恨不得抓一把果子边吃边看。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免得回头遭到惨绝人寰的报覆。
屋里只剩下捣药的声音。
安久过去,“我来捣一会儿吧。”
“你歇着吧,一会儿有你辛苦的。我捣几片药不过举手之劳。”楚定江不是外修,没有用过这么残酷的办法淬炼过身体,但是他知道所谓重铸。从某种意义上就是把身体揉碎过滤掉杂质,然后再铸成新的身体,这个过程说是生不如死也不为过。
话语虽然平淡,可是安久却听出了他的关心和担忧,不禁欢喜。
楚定江看的心软,抬手揉了揉她的发。
莫思归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扭头不再看他们,这俩人怎么看都是为了给他添堵而存在。
从捣药到熬药,统共花了将近两个时辰。
若是平时,任谁让楚定江办事都要付出成倍代价,只有为安久干活他才任劳任怨,莫思归本着不使唤白不使唤的心态,眼皮也不抬一下的指挥楚定江干活。
待一切准备就绪,已经月中天。
屋里只剩下安久和楚定江。
安久踟蹰许久才解开衣带,按理来说,她与楚定江曾许多次赤身相见,应该不至于羞涩,可事实恰恰相反,此时此刻,简简单单的宽衣显得极了,每一个动作都让周围的空气里多一分令人心尖发颤的味道,反倒不如在莫思归面前脱的痛快。
亵衣的系带系得太紧,安久使劲拽了两下,结果居然变成了死扣。
“我帮你。”楚定江说着,人已经凑过来,沈厚的尾音近在耳畔,又似乎沈入心底。
安久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和热度都集中到了耳根,然后随着他解衣的动作蔓延到脸颊、脖子。
衣服一件一件落在地上,最终一丝不挂,安久有些局促。
她与楚定江的目光一触,很快便移开了,清了清嗓子,小声道,“我好像变得越来越胆小了。”
“不是胆小。”楚定江声音里带着浓厚的笑意,拥住她,“你这样,很好。”
楚定江身上的衣料触及皮肤,令她浑身生出一种异样的酥麻,安久暗想,自己肯定是犯病了,不然差不多的衣服料子,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楚定江没料到这种情形下还能看见安久的另一面,心中既为此刻高兴,又为下一刻她要承受的痛苦而心疼,一时间心情覆杂,已盖过那些情动。
须臾,两人松开,安久躺上事先准备好的臺子。
楚定江取了竹篾仔细涂药,黑乎乎的药膏一寸寸覆盖白如凝脂的皮肤,也逐渐盖下了他心里各种各样的情绪,重归于平静。
外面月华皎皎。
莫思归抽了两袋烟,追忆三遍往事,发了好几回呆。回头一看房门仍旧是紧闭着,不禁楞了楞。
“拢共就两件事!你要磨蹭到天亮吗!”他过去敲门。
等了好一会儿,仍旧无人应声,“我说,你们打算生完孩子再出来?!”
约莫又隔了一刻左右,楚定江才打开门走出来。
莫思归黑着脸,“着急重铸的是你们,事到临头最磨蹭还是你们。”
楚定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媳妇的人。不会懂。”
“你你你,你在外头呆着!”莫思归咣啷一声将门关上,气哼哼的走到安久身边,“老子没有媳妇那是不想有,信不信我现在说要娶媳妇,满汴京的二八姑娘都到河西县排队等着!”
“可终究,都不是你想娶的姑娘。”安久的嘴被布遮住,声音翁翁,还因身上剧烈的疼痛有些扭曲。可即便如此,也是出声见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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